自那场初雪过后,紫禁城里就冷了许多。
瓜尔佳文鸳当日在御花园与欣贵人各自散去后,便只在当夜侍寝了一次。
随后一连好几日,除了养心殿的点心日日照常送来外,皇上却再不曾踏足永寿宫中。
瓜尔佳文鸳起先也并不在意,毕竟除了宫里养着两个孩子外,平日静和与胧月也是三日里有两日都来永寿宫。
倒是欣贵人回去之后细细琢磨了一番两人的对话,似是听进去了许多。
随后也开始带着淑和公主到永寿宫里坐坐,美其名曰与弟弟妹妹亲近亲近。
她大大方方的总登永寿宫的大门,好似是无意遮掩也无所顾忌一般,甚至毫不在乎皇后是否会做他想。
瓜尔佳文鸳暗想,那日自己的话想必是在她心中为皇后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其实欣贵人行此举也是有私心的。
一来是向瓜尔佳文鸳示好,二来想着淑和能多见自己皇阿玛几次,这样一来,皇上看见她总能常念些父女之情。
可谁料不知是凑巧还是其他,一连多次竟一次也没遇见皇上。
瓜尔佳文鸳倒是因为永寿宫里孩子太多,感到有些头疼。
她在殿内看书,几个孩子在殿内欢声笑语…
她在廊下晒太阳,几个孩子就在廊下跑来跑去…
好不容易等几个孩子各自散去 午睡下了,刚有兴致拿起许久不练的月琴,指尖还未触碰上,便听见了弘易在西偏殿啼哭的声音…
一连几日下来,瓜尔佳文鸳第一次觉得 老祖宗的规矩,皇子与公主出生不能由生母抚养,竟也并非全无是处。
后来,她便常以‘请教’为由去华贵妃翊坤宫以求清净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日子又清闲地过了几日,瓜尔佳文鸳才觉出了几分异样。
自她承宠至今也有四年了,从未有过一连半月都未得见圣颜的情况。
瓜尔佳文鸳让玲珑去取了敬事房记档来瞧,原来不止是自己,近半月来皇上就从未召幸过任何嫔妃。
这便有些令人难以捉摸了…
莫非皇上有什么隐疾?
这个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便打消了,实在有些太过于偏离剧情了。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命小厨房做了点心,自己带着弘晏到养心殿请安之时,
小晨子踏进殿内 对着瞧着窗子发呆的她出言道:“娘娘,养心殿的小厦子公公来了。”
瓜尔佳文鸳闻言稍稍回过神,目光转向他点点头,示意将其请进来。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瓜尔佳文鸳看着小厦子身后还跟着一名眼生的小太监,双手捧着的东西倒没引起她的好奇。
她只是余光打量了一眼,觉得那小太监的模样比小厦子倒也逊色不了几分,不愧是能留在养心殿侍奉的。
遂,她含笑着抬手示意两人免礼,由询问道:
“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小厦子闻言往身侧站了半步,抬手揭开那红木托盘上的丝绸,而后重新把目光转向她,恭敬道:
“回娘娘的话,吉林将军进献了两张狐皮,皇上方才命师傅亲自把那张墨狐的狐皮送到了寿康宫,又惦记娘娘冬日畏寒,所以特令奴才把这张白狐皮给您送来。”
“多谢皇上好意。”
瓜尔佳文鸳倒也不推辞,毕竟这等品质的白狐皮的确难得,况且东西送到自己手里,岂有不要的理由?
她才不管皇上没有赏给皇后而是私下给了自己,会不会引得皇后嫉恨,反正两人的恩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只见景泰伸手从那小太监手中接过,而后放在了她旁的桌边。
瓜尔佳文鸳轻浅一笑,柔声询问:“有劳你了,只是不知现下皇上可有空暇?本宫想亲自到养心殿谢恩。”
“这…”
见小厦子似有些犹豫,瓜尔佳文鸳便唤了小晨子带着那小太监下去喝茶。
而后看着他说:“有话不妨直言。”
“若依奴才愚见,娘娘今日还是暂且不去的好。”
小厦子一向嘴快,号称‘紫禁城小喇叭’,甚少有像现在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
瓜尔佳文鸳便明白,大抵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皇上龙颜大怒?”
面对瓜尔佳文鸳的询问,小厦子环视一周,确认了可以多说一句,便又压低声音说:“仿佛是为了前朝的事…”
他并未言明,可瓜尔佳文鸳心里有了些许答案。
而后温婉一笑,客气道:“那只能有劳你替本宫向皇上转达谢意,说等本宫把这白狐命人制成了衣裳,再穿去向皇上谢恩。”
小厦子微微躬身:“贵妃娘娘客气了。”
“小晨子,好生送小厦子公公出去。”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别忘了给他赏银。
…
待他们走后,瓜尔佳文鸳仔细盘算着时间,努力回想着原剧情。
剧里这个时候甄嬛已经出宫了,朝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皇上又为何如此震怒呢?
她心里莫名有几分不安,因此一改往日的避忌,嘱咐了小晨子与小石子私下里打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