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永寿宫陪瓜尔佳文鸳用了早膳后,起驾回养心殿批折子。
待苏培盛为其奉茶并提醒要歇一歇眼睛时。
皇上忽而想起今晨瓜尔佳文鸳并未讲明白的话,便吩咐苏培盛去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而苏培盛不愧是打小就侍奉在皇上的人,多少是有些办事能力在身上的。
他们先是询问了为七阿哥看诊的江太医与和瓜尔佳文鸳请脉的温太医,后又私下问了阿哥所的一干人等。
后为核实他们所说,又查看了阿哥所的屋檐和瓜尔佳文鸳的脉案。
同手底下的人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带回了消息。
待其回禀后皇上方才得知:
七阿哥身子瘦弱,自养在阿哥所便因不适应而没什么精神。
加之一连两日的大雪而导致那两日格外冷一些,因此着了风寒起热。
后来更是因为屋檐黄瓦掉落的动静太大,将其吓得啼哭不止。
慎嫔得了消息心中担忧七阿哥,情急之下便跑到阿哥所探望。
可等了一两个时辰也不见好转,因天色减晚,皇后不适早早的歇下了。慎嫔实在拿不定主意,才请了瓜尔佳文鸳过去。
瓜尔佳文鸳疼惜七阿哥,看着年幼的他啼哭的似有屏气之像,实在于心不忍。
斟酌一番后决定先带七阿哥回永寿宫安置,次日再向皇后请罪示下。
谁料夜里因折腾的太晚,此日瓜尔佳文鸳晨起时忽觉身子不适,请太医把了平安脉后得知是因操劳过度加之有些着了风寒所致。
…
皇上闻言颇为动容,不禁感慨后宫之中面对自己与其他嫔妃所生的孩子 能做到视如己出的,怕也只有瓜尔佳文鸳一人了。
更何况 她是有儿子的人,还能对七阿哥如此之疼惜,可见其心思恪纯。
更有太过爱自己,从而爱屋及乌的缘由在。
在皇上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后,心里对她们母子愈发看重与偏疼了些。
为此,他当夜为照拂皇后颜面去了景仁宫。
第二日在批完奏折后,便吩咐苏培盛 起驾去永寿宫。
*
夜幕降临 北风习习。
正殿内
景泰捧着一碗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放在了桌上,身后的云莺随手关了殿门。
瓜尔佳文鸳放下手中的书,眼神扫过殿内,确定没有外人后 端起那碗汤药倒进了一旁漱口的痰盂里。
“今儿是云莺值夜,你记得一会悄悄倒掉。”
景泰忙点头应了句:“主儿放心,奴婢记着呢。”
“好在这风寒的汤药是最后一副了,明日便不必再折腾了。”
景泰闻言忽而想起方才煎药时,听到的几句闲言碎语。
她绞着绢子 不悦道:“主儿 您不知道,奴婢听小晨子说 宫里人都在议论,说您什么美则美矣,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瞧着是不像是有长久福气的…”
此时,随着殿外通传的一声“皇上驾到”打断了她们主仆两人的对话。
瓜尔佳文鸳闻言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上走近伸手把她拉进身。
他提起衣袍坐在软榻上,眼神扫过桌子上的白玉菊瓣碗,询问道:“这是刚喝了药?”
景泰见状连忙捧起一旁的痰盂将其放远,唯恐皇上看见了里边倒掉的汤药。
随即开口转移了话题:“回皇上的话,我们主儿方才还因这风寒的药太苦了些,不肯喝呢。”
皇上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极为愉悦的笑容。
他伸手拿起盘子里的一块蜜饯递到她嘴边,打趣道:“这不肯喝苦药的心性还和刚入宫时一样。”
…
不知从何时起竟停止了风声,显得寒夜格外幽静,只能听见有雪化时滴落落下的声音,轻缓而生脆。
殿内,床幔落下,缱绻旖旎。
叫了水洗后。
瓜尔佳文鸳刚翻进锦被里躺下,忽而仿佛听到什么一般又坐起了身子。
“怎么了?”皇上抬眸看着她 疑惑问道。
瓜尔佳文鸳侧耳凝神片刻,回应道:“皇上不知怎的,臣妾总好似听到七阿哥在偏殿啼哭。”
皇上略一迟疑摇摇头表示是她太过于担忧,所以听错了。
说完见她依旧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样,又唤了值夜的云莺去苑内查看一二。
得知七阿哥的偏殿十分安静,显然睡的正香,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朕觉得你对弘易这孩子比对自己亲生的弘晏还上心些。”
皇上的声音并不大,还颇有几分慵意。瓜尔佳文鸳不知他此话是真心夸赞,还是带着几分试探。
她把头伏在皇上肩膀,柔声道:“弘晏到底好带一些,原也不用臣妾费什么精力。可七阿哥自幼体弱,又认生的紧,夜里还偶有啼哭,如今养在臣妾宫里,臣妾自当替慎嫔妹妹多照顾好他。”
“你尚未痊愈,若为了弘易这孩子太过太过操劳,怕是不利于养病。”
皇上说着,顺势搂紧瓜尔佳文鸳的身体,下颌抵在了她的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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