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皇后一直未再有过什么动作,瓜尔佳文鸳几人也没再紧盯着景仁宫。
华贵妃自兄长病愈上任以来,她心愿已经尽了,对于皇上时不时的关心与宠爱也慢慢看淡了些。
莞嫔遇喜虽已满三月,但她还是谨慎小心的很,除晨昏定省外,从不肯出门闲逛, 以免当日如惠嫔遇喜般‘不慎’滑倒。
御花园的花都开了,瓜尔佳文鸳与惠嫔、安贵人常抱了静和与弘晏出来走走。
毕竟这个时代医疗条件略差,养不大或者不幸夭折的孩子实在数不胜数。
瓜尔佳文鸳便有意多带他们晒晒太阳,以便于增强体质,即便效果可能微乎其微。
…
听说天气渐暖,皇上近日也常去御花园的六棱石子路那边散心,博尔济吉特贵人便起了心思。
主要是,她的后宫生活实在过于平淡…
她有段时日常去景仁宫侍奉皇后,毕竟自己不得宠,位分也一直没得晋封,就想着总要给自己寻个依靠。
但皇上对自己曾和余氏交好的事情似乎有些介怀,所以自己一两个月也不见不到皇上一次,更别提侍寝了。
太后呢,喜欢惠嫔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她觉得太后喜欢的端庄典雅,沉稳持重的性子与自己实在是太不符合,便无意到寿康宫自讨没趣了。
于是她便想到了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若能得了皇后的青睐,自己也算有个依靠。
皇后也察觉出了自李贵人解了禁足后,对自己一改往常亲近的态度,如今只剩下了恭敬与敬畏,她便认为李贵人定然是想通了什么才致如此。
失去了这个‘队友’虽算不得什么损失,但也着实感到少了些助力。
偏偏博尔济吉特贵人那段时日到景仁宫侍奉殷勤周到的很,皇后对她的想法自然了然于心,所以两人不谋而合的聚在了一起。
皇后这个人 惯会拿让人当枪使的,正所谓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
她明里暗里出言挑拨了博尔济吉特贵人不少,让其认为瓜尔佳文鸳几人恃宠而骄,不敬中宫,不屑嫔妃,只知道一味狐媚的勾引皇上。
而前几日,皇后刚给她指了条明路,说皇上近日常到御花园散心,至于剩下的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博尔济吉特贵人了然于心,为此她一连两三日的到御花园散步,为的就是能偶遇皇上。
毕竟皇后说了,见面总有三分情。
可她清晨来,下午来,傍晚来,脚都快磨破了,也没瞧见皇上的身影。
但她是有些草原儿女坚韧不拔的毅力在身上的,于是,今儿又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真就看见了皇上。
但不幸的是,皇上与瓜尔佳文鸳正并肩而行,身后乳母还抱着走路还不大利落的弘晏与静和。
她思考再三还是调整了失落的情绪,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走过去给两人行了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给熙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皇上略微点头:“起来吧。”
“多谢皇上。”言罢,她又含笑的看向瓜尔佳文鸳:“熙妃娘娘好兴致,也出来走走?”
“御花园春来风景如画,自然不可辜负。”
“那臣妾…”
博尔济吉特贵人还未说完,皇上便打断道:“时辰不早了,朕回养心殿批折子了,你若无事陪熙妃逛逛也好。”
博尔济吉特贵人略一迟疑,虽心有失落,却又不得不应下:“是。”
瓜尔佳文鸳抬眸看向皇上娇声道:“那皇上今晚来永寿宫吗?”
“朕答应你了,自然会去。”皇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又道:“那朕回去了。”
众人施礼齐声道:“恭送皇上。”
瓜尔佳文鸳转过身看向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咱们走吧?”
她是真心喜欢博尔济吉特贵人这般直率性子的人,所以对其自然也是真心相邀。
但对方却并非如此,博尔济吉特贵人十分看不惯瓜尔佳文鸳,觉得她太过于娇柔做作,认为她就是凭着一张容颜尚可的脸狐媚了皇上。
为此心不在焉地陪瓜尔佳文鸳走了没多久,便借口困乏要回钟粹宫休息了。
瓜尔佳文鸳自然是应了她的话。
但博尔济吉特贵人性子过于直率简单,才不顾及什么做戏要寻全套,她沿着方才来的方向走了没几十步路,便坐在了凉亭石凳上发呆。
身旁的陪嫁侍女劝着她别往心里去,今日不行,说不准过几日就又遇见皇上了。
可博尔济吉特贵人的脑海中还是方才皇上与瓜尔佳文鸳 你侬我侬的画面。
她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仗着皇上喜欢她,你看她那个妖媚的样子。”
“当了额娘的人了,还这么不安分,整日里绞尽脑汁的勾引皇上。”
“她啊,不过是凭那张脸以色侍人罢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瓜尔佳文鸳发觉自己发髻上少了支簪子。
虽说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但那支簪子是自己过生辰时 安贵人送的,意义非凡。
所以她便吩咐了乳母带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