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阁庭院内
吉祥看着体力不济的主子柔声关切道:“娘娘 已经亥时了,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
端妃轻咳几声,点点头正欲起身,忽而听到传来了“咚~咚~咚”的叩门声。
她抬眸看向吉祥示意其前去查看,而自己提了提精神望着门口。
吉祥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是华妃,她如临大敌般跪下请安:“华妃娘娘吉祥~”
华妃轻声吩咐道:“起来吧,我来瞧瞧你们娘娘。”
吉祥对华妃实在有心理阴影,看见她来下意识的就认为今日又是来宣泄情绪的,自己只顾得害怕,都未曾察觉今日的华妃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依旧挡在华妃面前跪地恳求道:“我们娘娘实在身体不适,还请您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
华妃没有精力与她一个宫女废话,直接绕了过去 直直向端妃走近,而身后的颂芝伸手把惊慌失措的吉祥扶了起来。
吉祥本就疑惑华妃怎么没像往日一般把自己踢开,又见颂芝伸手扶自己,更加摸不着头脑,真是见了鬼了!
只见端妃挺直了身子对视上她,月色朦胧却更显她面带病色,憔悴不堪。
“你来做什么?”
华妃坐到她面前柔声回应:“碰巧走到此处 进来瞧瞧。”
“碰巧?”
端妃并不相信,她脑海中回想着近日吉祥打探来的消息,而后冷笑道:“是因为余常在小产又让你想起那个孩子了吧。”
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冷笑,不等华妃开口而后又接道:“多少年了,你每次夜里到我宫里不都是为了发脾气吗?”
华妃心中微微一颤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愧疚。
她压低声音道:“今日我不是来兴师问罪,也不是为了发泄情绪来搓磨你的。”
她苦笑地看向华妃:“哦?难不成你今日心情大好,便来瞧瞧我在你手下熬了这么多年,是如何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
“月姐姐…我已经知晓了当年之事并非你的本意,今日是特来于你讲明的。”
闻言,端妃为之一愣狐疑道:“你叫我什么?”
“月姐姐”华妃重复了一遍,又愧疚的看向她:“没喝下那碗安胎药之前,我不都是这么唤你的吗?”
“是啊,这个称呼倒是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端妃心里略有几分触动但面上仍眼神淡漠地询问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华妃眼角泛红地望向她:“我当时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碗安胎药毕竟是你端给我的,整个王府只有你对我真心实意,咱们两人一向交好,我才没有防备就喝了下去。可不过一会我便腹痛不止流了许多血,那个孩子也没能保住…”
闻言,端妃怒瞪着她断断续续道:“所以…你…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深夜闯进我阁中强灌我…喝下一壶红花,你固然惨死一子,可我…我却再也不能生育!”
“别人借了你的手端了那碗药,就是打定主意不让我生下孩子,但我睚眦必报的性子谁不知道?我没了孩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旁人料定了我会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或者更甚加倍报复到你身上。”
端妃不由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姐姐~当年之事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言罢,华妃扭过头,轻轻拭去了脸颊的泪水。
端妃神色复杂沉声道:“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想打发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吗?”
“月姐姐~你难道不明白吗?那是个绝佳的一石二鸟之计,借你的手除去我的孩子,借我的愤恨让你失去生儿育女的机会,我可怜你亦可怜,可说来说去咱们两个不过都是为人棋子罢了,一颗用来制衡彼此的棋子。”
端妃愣愣的望向她,仿佛对面的是另一个人一般,年世兰何时长全了脑子?
她感慨道:“有些时日不见,你倒是聪明了许多。”
“那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手段,一碗安胎药同时折进去两个将门之女。”
端妃冷冷的看着她:“你没了孩子,我也付出了终身不能生育的代价。”
“当年我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而如今我才明白,可悔之晚矣!我与你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端妃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此话何意?”
“月姐姐,你何等聪明的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欢宜香其中的关键吗?”言罢,华妃红着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砸落下来。
“我只是怀疑,并未曾证实过。”
华妃似笑非笑道:“皇上不会允许我生下有年氏血脉的孩子,你亦是如此。”
端妃的瞳孔翻涌着痛苦与悲伤:“那壶让我不能生育的红花终究是你亲手灌下的,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它的滋味却仍如同在我嘴里一般!”
“可那碗安胎药也是你亲手端给我的,我固然有错,固然可恨!但月姐姐,即便没有那壶红花,我想你大概也不会有孕的。”
端妃轻咳着,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最早入王府侍奉皇上的,不久皇后入府为侧福晋,又册封纯元皇后为嫡福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