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皇上在平日见了大臣后出勤政殿散步的必经之路上,碰见了急匆匆不知前往何处的华妃。
“皇上万福金安。”
“免礼”言罢,皇上上下打量着今日装扮清丽淡雅的华妃眸中划过一丝惊艳:“你甚少穿的这么清雅。”
华妃扬起脸,露出极明媚温婉的笑容:“臣妾觉得夏日里清新之色倒比艳丽之色令人舒心。”
“哦?几日不见爱妃颇有心得。”皇上嘿嘿一笑转而询问:“这一大早,急匆匆去哪儿啊?”
“臣妾正欲去桃花坞,原是有要事回禀皇后娘娘。”
“嗯~有何要事?”
华妃从容自若地说明了情况:“前些时日余常在小产之事还未有个结果,臣妾协助皇后娘娘也细心查办着,刚有了眉目,正欲回禀娘娘。”
“说来与朕听听~”
“这…”华妃打量着皇上身后的太监们支支吾吾道:“此事 事关龙胎又与后宫姐妹有所牵连……臣妾不敢妄言。”
闻言,皇上心里便明白了事有隐情,他也是在乎皇家体面的,虽是心腹的太监侍卫们,但皇家内事总归还是越少外人知晓越好。
他和声道:“无妨,正好朕也累了,你随朕回勤政殿讲。”
华妃微笑福身:“是。”
待回了勤政殿
皇上含笑让她讲明。
华妃望向皇上,曼声道:“臣妾派去查的人回禀说,宝鹃父亲原本重病无钱医治,可不知宫里谁赏了她许多钱,医治了她父亲,没过多久她一家子都搬走了,查了几日才查到原来是夏常在的哥哥,纳了她的妹妹为妾,还接走了她的父母弟妹…”
闻言,皇上瞬间沉下脸来 眼色冷厉道:“夏家?夏常在…甚好…甚好!好一个栽赃嫁祸!真是一出好戏啊!”
“皇上,也未必一定是夏常在…这只是臣妾派人查的结果,未必完全属实,正欲禀报皇后,让娘娘探明真假呢。”
皇上回了回神柔声道:“你协理六宫办事一贯得力,朕信得过。”
“谢皇上夸赞,臣妾只是一介后宫妇人,不懂什么办案查证之事,可臣妾还有些许疑惑不敢肯定。”
皇上停顿片刻,眯了眯眼睛询问道:“疑惑什么?”
“此事办的过于顺利了,臣妾感觉有些不太真切。”
“此话怎讲?”
华妃含沙射影道:“皇后娘娘查探多日都未曾查出此事,怎么臣妾一查到了呢,未免有些太顺利了,怕臣妾想错了地方,不如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是臣妾没有查到点子上吧。”
华妃这句话丝毫挑不出错,让人听了只以为是她怀疑自己办事太顺利的原因是查错了地方,从而撇清了自己对此事过于关注,着重在意的嫌疑。
其次,皇上是个多疑的,无论是谁查探的结果如何,他都信不过,都会派人再验证的。等他派人验证了结果和自己查探的结果一样,他必然会怀疑,为何华妃派人几日都能办到的事,皇后为何多日丝毫没有进展…
是能力不行,还是皇后根本就不愿细查此事…
皇上脸上平静而无波澜,坐在她身边看她温柔道:“无妨,朕会派人再查的,不必为此事太过忧心。”
华妃美眸轻扬,嫣然巧笑道:“臣妾才不是为了此事费心呢,皇上您想,臣妾与安常在素无往来,所以自然不是为了她才忧心。臣妾是为了您的孩子痛惜,您喜欢安常在,所以臣妾不愿看您喜欢的嫔妃蒙受冤屈。”
闻言,皇上心一软为之动容了几分:“世兰自病愈以后大度温婉了不少。”
“病中多思,臣妾反省了许多过往种种,仔细想来,自己从前过于小性子了,还望皇上宽恕。”
皇上看着一改常态柔顺的华妃温柔哄道:“朕又何曾怪过你?”
“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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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华妃走后,皇上唤来了苏培盛与夏刈,将华妃所述讲与二人。并命其速速查清宝鹃家中之事是否与华妃所说一致。
两人领命告退。
皇上心里有了这样的疑惑,便召了夏常在来勤政殿研墨,打算先行试探一番。
可皇上观察她了一两个时辰,冷眼瞧着夏常在胸无城府的模样,便认定了她不会策划地如此周全,必然是有人提点指示…
研了墨也没叫她走,留她用了晚膳,直到夜半才派人送了她回去。
皇后一向知道皇上对夏常在没什么兴趣,今日一反常态叫她去侍奉笔墨又留到夜晚,还并非是为了侍寝,不免深感不妙,心里平添了几分慌乱。
得了夏常在回住处的消息,便让剪秋赏赐的名义过去打探情况…
小厦子在暗处一直候着,看着剪秋进去又等其走了,便回了勤政殿禀报:
“皇上,奴才悄悄跟着夏常在回去后,躲在苑外暗处,只有皇后身边的剪秋姑姑前去看望,待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才走…”
闻言,皇上眸色一沉,摆手打发了小厦子出去。
他至此心里对皇后起了几分疑心。
…
苏培盛与夏刈办事效率极高,一天的功夫便把他交代的事都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