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影遍地,夜风轻拂而过,树叶随风摇曳。
殿内
华妃睡梦中仍蹙眉回想着往事,脑海中浮现与皇上的点点滴滴:
“朕着人特制的欢宜香,只独赐于你一人使用。”
“你好香啊~”
“朕就喜欢这个味道,旁人都没有。”
“朕只喜欢你一个人。”
……
她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画面…
有刚入王府的,刚有孕的,没了孩子的,皇上登基封她为妃的……
她记得他们相处的每件小事,记得皇上对她的每句承诺,她以为皇上也会记得,情义也会一直不变。
可直至新人入宫,坐在轿辇之上的她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毕竟祖制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原以为新人也不过和从前那些莺燕一样,皇上短暂的宠爱过便抛诸脑后了。
可出了个沈眉庄,皇上允许其学习六宫事宜,让她有了危机感;出了个甄嬛,皇上扔下了她雨夜离去;出了个瓜尔佳文鸳,皇上也会当着众人面拉其起身…
她怎能不妒,怎能不恨啊~
她年少时信任端妃,却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从此不再信任后宫姐妹情谊。
曹琴默向她投诚,她也乐得有人出谋划策,可依附于她的曹琴默只知道曲意讨好 挑拨离间来展示自己的价值,却从不规劝正言 疏导心结。
于是骄纵的年家千金变成了深宫妒妇,不再骑马打猎,每日就围着皇上的心意打转。
是啊,宫墙内怎能容得下草原骏马…
不过一会,她便浑身冷汗,嘴里开始喃喃自语,声音也逐渐颤抖:“皇上~您不会骗世兰的对吗?”
“皇上,这不是真的~”
“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
“皇上,您会一辈子爱世兰的对吗?”
…
她的声音之中流露着无尽的绝望与悲伤。
颂芝闻声起身,走近掀开床幔关切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随之,她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缓缓睁开眼眸:“颂芝。”
“奴婢在呢,您可是梦魇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给您瞧瞧吧。”
华妃连忙伸手抓住正欲转身的她:“不必了,本宫只是做了个噩梦。”
“那您喝盏茶润润喉吧。”
华妃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皇上今晚宿在哪里?”
颂芝小心翼翼道:“碎玉轩,…不过娘娘您别生气,这个月皇上才不过宣她了两三次…她…”
华妃淡淡一笑:“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不如奴婢给您端碗安神汤吧,您喝了好歇息。”
华妃摆摆手低声吩咐道:“不用了,你去准备笔墨吧,本宫要修书一封给哥哥。”
颂芝微微一怔:“是。”
随即,华妃身着寝衣坐到桌旁,持笔写下:哥哥无恙,见信如晤……
待字迹晾干,她把信封好,递到颂芝手中嘱咐道:“你把信收好,明日我会对皇上说近日本宫思母心切,请他准许你近日替本宫回年府看望侍奉两日,皆时你把信交给母亲,让她待哥哥还朝以后,亲手交给哥哥。”
“您何不直接快马加鞭寄给年大将军呢?稍微省时一些。”
“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哥哥远在西北,未免信中内容被他人截获知晓,还是由母亲 亲自交给哥哥最为妥当。”
颂芝点头应道:“是,奴婢定亲手交到老夫人手中。”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
月内,瓜尔佳文鸳与沈贵人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照常晨昏定省去景仁宫请安。
“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向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笑意盈盈地让其免礼赐座,以后关切道:“看到你们两人气色好了,本宫方才安心了。”
齐妃久不见皇上,看见两人便开始酸言酸语道:“熙贵人与沈贵人这一落水,还真是因祸得福了,不仅得了皇上的疼爱,时常探望不说,补品更是流水似得送进永寿宫与咸福宫。”
丽嫔也紧接着开口:“是啊,这几日我看千鲤池旁忽然多了好些人,起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后又一想明白了。”
夏常在眨巴着愚蠢的眼睛询问道:“丽嫔姐姐明白什么了?”
“自然是盼望着跟熙贵人、沈贵人一样“咕咚”一声落下去,皇上的圣眷就到了。”
华妃眼神一瞥,不悦的翻了她一眼。
皇后语气严肃教诲道:“丽嫔你真会说笑,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欣常在快人快语:“丽嫔姐姐此言差矣,熙贵人与沈贵人圣眷一直不断,何曾是因为落水才引的皇上探望呢?”
曹贵人加入了群聊一句话直中要害:“听说沈贵人卧床之时,莞贵人时时侍奉在侧,怎的今日没陪着你呢?”
富察贵人轻声道:“姐妹情深也架不住皇上的盛情啊,我听说皇上约了莞贵人去了上书房,所以今个不能来了。”
丽嫔眼神中有些冷意:“姐妹情深也不过如此。”
齐妃随即轻笑一声:“熙贵人这一病啊,莞贵人圣眷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