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给柳月初泼了污水,还抬举了魏公铭有情有义,即便事情侯来被柳月初扭转了风评,但魏公铭知道真相后,也没继续苛待她。
府内日子比之前好过了些,田雅芸也好吃好喝的养着。还以为生下了儿子,就能做世子夫人,终于熬到一个名分。
但她没想到魏公铭不再惦记那个柳月初,竟要堂而皇之的娶别人!
田雅芸绝望了,彻底绝望。
原来不是魏公铭非柳月初不娶,只是不愿娶她罢了。
“我过不上好日子,你也甭想了美满!”
她必须想办法搅黄魏公铭和李侍郎府的亲事,否则正妻一旦入了门,她的未来就毁了!
此时魏公铭不知内宅或许要起火,他正在见白家的家主白舜财。
白舜财寒暄了许久,才提起柳家四房的事。
“说来这事儿也瞧,那柳家的四爷骗的是我一位老友。原本告去了大理寺,但大理寺又推到了县衙大人您面前。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孩子,哪有这么忽悠人的?这比自己被坑了还难受!”
“他在京中只有我这一位好朋友,拖我帮着联络大人。大人您是县衙的青天,一直都为民做主,柳家这么狂妄嚣张,也是坏了咱京城的名声,只求您繁忙之中多操心一二,我代他叩谢大人了。”
白舜财很会演戏。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好似遭受委屈的是他亲爹。
他见魏公铭仍旧没有反应,咬牙放出了筹码,“只要大人肯帮我那好友惩治柳家,您和李家娘子大婚,在下定要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
但凡是个做官的,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魏公铭嘴角的淡笑布满嘲讽,“扯什么好友女儿的亲事,你亲闺女都懒得管,这个时候讲义气了?看不惯柳家抢了你的生意罢了,为何不能直说?本官最讨厌绕弯子。”
白舜财身子一僵,跪在地上也不敢起,“她已经被内务府抬举,我即便生意被抢了又有何办法?况且除了孙家,其他人家也没与柳家马场签了契,不算断了白家财路。我是真心为朋友一家子抱不平!”
魏公铭最厌恶这种老狐狸,求人不想多花银子,跑他面前耍友情?
“这人我可以抓,押一天一百两,押多少天你自己琢磨。”
大婚虽然定在明年二月二,但之前的准备可不少。每一样拎出来都是大笔花销,镇宁侯府的日子刚刚不缺吃喝,积蓄可是没有的。
他若真有银两坐镇,还会委屈的与李家联姻?
白舜财喉咙噎了下,剧痛。
一天一百两,他怎么敢开的口?!
白舜财想着如何讲一讲价钱,魏公铭直接道:“别寻思这个价码高,你们镖行的人命官司本官还没和你算。”
“本官最多押十天,这十天你想怎么折腾都随你,晚上就把十天的银子先交上来……”
他留下这话,起身便走。
白舜财内心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撅出来!
“李家娘子真是眼瞎了,怎么看上这么一个贪吃的鬼!镇宁侯留下的功德真是被他败没了!”
“他怎敢明目张胆的勒索钱?还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白家的下人不懂,他就算是镇宁侯府的世子,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
白舜财毫不意外,“他有什么不敢的?衙门里的人,手中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拎出哪一个都能要了咱们的命。”
世家大族的好处是根基深,但弊端则是猫腻儿的东西太多了。
下人不由唏嘘,“那咱做这事儿到底值不值?奴才听说,柳家娘子早已与柳家三房四房分了家,即便四房有案子,也牵扯不到她身上。”
“而且这小娘子格外绝情狠辣,之前被她姑家的表哥坑过一次,迄今为止,与那一家子都不再来往。”
“你现在说这废话有何用?一千两,老夫还是拿得出!不给这小娘们儿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这京城想赚钱,靠的不是本事,是交际!”
白舜财可不想白白花了一千两,他立即让人准备银票,又布置了许多谣言,只等柳家四房入了狱,便开始散布京城各地了。
“另外与人命官司有瓜葛的那几个人快些送走,说不准魏公铭这匹恶狼何时饿了,又要从咱们家身上咬掉一块肉!”
小麻烦不尽快处理就会变成大麻烦。白舜财太懂这个道理。
三天后,柳慕升急急匆匆来见柳月初,“坏事了,四叔父被县衙抓了,满街都在讨论这件事儿,咱们也被牵扯了进去,我刚回来时,还有人在门口指着大门骂街呢!”
“他们家骗婚骗钱,怎么跑到咱们门口骂街?”柳月初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与她没有关系啊。
“好像就是被骗的那户人家在骂咱们,我也没敢细听,看了两眼就跑回来了。”柳慕升看那群人一副凶神恶煞,生怕冲过来打他。
柳月初也没指望从他嘴里能问出什么,她立即喊来了春叔。
春叔到门口去打探了一番,很快折返,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奴问东问西,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四老爷在牢中说,单子上的嫁妆是娘子您答应过给堂姑娘的,如今没有了,是您反悔,不是他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