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两世为人,哪会惧怕这等小屁孩儿?
“搞下来公中批文,就送你们每人一成,只拿银子不办事那绝对不行。你们也甭想威胁我搞什么玉石俱焚,是你们想插手养马,不是我求的,大不了这马场我不开了,雇镖局也不是不行。”
裴淳无语,这小娘们儿怎么软硬不吃?幸好当初没娶回家,否则几天他就得被折腾熟了。
“一成太少,不行。”他务必多要一点儿。
柳月初:“我若直接散出一点儿口风,你猜会有多少人来找?”
“……一成就一成,我答应了。”
不过说句话的事儿,裴淳也不想再磨叽。
事情谈的差不多,柳月初也不想久留,她要走,袁厝自然跟着走,“……这是大哥的事,我不过跟来给点儿意见而已。”
柳慕升呆若木鸡,半晌都没缓过神,“我自己怎么行?我对其他国家的马种根本不懂啊!”
“就是,你怎么搞到其他几国的马?你得给我们说说,让我们心中有个底。”陆冰旸十分好奇。
“先弄来公中的批文再议不迟?”袁厝留下了这一句,牵起柳月初的手就走了。
……
裴淳心里憋足了气,“这牛逼让他装的。”还真让他装成了!
“这事儿如若能成,咱兄弟的名声体面是不是也翻天覆地了?”陆冰旸最近说亲接连失败,都是被纨绔名头拖累的。
裴淳挠了挠头,“此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咱们先悄悄的做,万一搞不成也不丢人。”倘若做成便一鸣惊人,但若做不成还被外人知道,又要被骂胡闹的。
几人瞬间看向叶子楠,叶子楠对天发誓,“说出去我就是狗。”
陆冰旸:“你本来就是……”
裴淳也没有耐心待下去,离开后就去琢磨公文。
几人各回各家,却把柳慕升给晾了。
柳慕升挠了挠头,“这到底还是不是我主持的生意?”他匆匆忙忙的赶回去,务必揪着袁厝问清楚才行!
但袁厝和柳月初却没回家。
两个人到隔壁重新开了一个雅间,点了爱吃的菜。
在窗口看这几个人上车离去,柳月初才开口问,“夫君这么厉害,居然能搞到其他几国的马种。”她虽知小瞧了袁厝,却没料到他没离开京城时就已有积累。
若他前世没有离开京城去绘制疆域版图,也一定是人中魁杰,绝不是芸芸众生。
袁厝给她舀了汤,“我不过是提个建议,还没想好怎么弄。”
柳月初:“???”她一口汤就喷出来!
袁厝拿了帕子给她擦,“小心点儿,烫。”
“你、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弄来?那这……”柳月初结结巴巴,瞪圆了杏核眼看他。
她刚才能理直气壮的与裴淳和陆冰旸讨价还价,就是对袁厝的话百分百笃定。
若那二人拿下了朝廷批文,他们却没有弄到异国的马种?那这笑话可实在大了。
袁厝不惊不慌,重新为她舀了一碗,“别紧张,办法总是会有的。”
柳月初端着汤眼巴巴看他,显然他不说出点儿什么,这汤绝对的咽不下。
袁厝搓了搓手,只能道:“我是想等他们拿来批文之后,去见鸿胪寺卿,看在庄老的份上,他也会见我一面的。下个月蒙国来访,他们那里不缺米粮但缺丝绸雅物,到时请鸿胪寺卿引荐,只说商讨一下皮草生意,借机送上蒙国人稀缺之物,换几匹马也不是难事。”
柳月初提着的心松一松,好歹他有点打算,“万一蒙国人不肯答应呢?而且官商的丝绸是白家。”
“不答应就想其他办法,只要来了,马匹一定得给留下一半。”袁厝笑着安抚,反正已经把裴淳几个人勾得入了坑,大家一起想办法。
最不济的办法就是找个由头把蒙国的马弄走,配上母马再给他们送回去……但这话不便对柳月初说,他也没开口。
“这是蒙国,还有楚国燕国?”柳月初追问的仔细。
“朱老板往返齐楚,可让他在那边囤些好的种马混入货商队伍,不是难事。”袁厝十分认真,“燕国我还要想想,暂时没有思绪,前期有蒙国和楚国的马种也可以动一动。”
柳月初悬着的心彻底松下来,“这不是有主意?还唬我说没想好。”
“毕竟还没确凿的定下,哪敢与月娘夸口?只期望月娘放心,我即便与那些人往来,也不会去勾栏瓦舍之地的。”袁厝并不知她为何突然跑来,心中忐忑。
而且此时是大白天,不是夜晚……
柳月初僵住,随即“噗嗤”一笑,“是庄老去中耀哥哥面前告了我一状,家中杂事纠缠你分身乏术,耽误你的科考了。”
袁厝恍然,下意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不由自嘲笑了,“放心,不听讲学,我也一样考得上。”
柳月初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袁厝对视过去,朝身旁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和侯来先出去。
“娘子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他看出她眸瞳中的疑惑不解,既然已是夫妻,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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