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们两个打架,关云卿表妹什么事?你是坐在堂上的县丞大人,不是街角扯老婆舌的婆娘,莫要信口胡诌!”方家表哥反应极快,吼这一嗓子声音极大。
他是吼给柳慕升听的,生怕这个傻子把事情说漏了。
柳慕升浑浑噩噩,“对啊,我没想杀他,只是争执起来,何况他也打了我。”他答非所了。。
魏公铭不屑方家表哥狡辩,“本官问的是柳慕升,不是问你,况且为自家表妹出头乃是英雄之举,你竟然要包庇一个流氓?”
方家表哥冷呵,“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何来包庇?只是看不惯他一个满身铜臭的纨绔撒钱罢了!就靠着亲爹的旧画啃老卖钱过日子,一无是处,算个什么东西!”
“是啊是啊,我不是个东西……”柳慕升迷迷糊糊倒是认下了。
魏公铭猛拍惊堂木,“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何处?这是县衙大堂!不是你们随意编排故事瞎胡闹的地方!”他是真的动怒了。
方家表哥悠悠道,“我看是县丞大人在胡闹,不过是普通的打架而已,您关他一个人就罢了,何故把我也关了四天?”
“废话,你也打了我,为何不关你?难不成我身上的伤是狗咬的?咱们半斤对八两!”柳慕升终于能清醒的说句话。
魏公铭头皮发炸,半晌都未开口。
他不懂这两个人为何突然变了说辞,这事儿怎么琢磨都不合理啊!
有人递了消息到大牢中?
他召了牢头来问,牢头脑瓜摇成了拨浪鼓,确定没让他们见外人!那柳家的少爷给牢中所有人都派了钱儿,一个都没落下,魏公铭能问出来才见鬼了!
“把弈香楼的花魁带来,还有那一日陪酒的妓女,也一并全部都带来!”
“还有那个废了手的,也押上堂,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在说谎!”
魏公铭没辙,只能豁出去了。他直觉此事不可再拖延,否则会惹出一桩大麻烦。
就在衙役们得令前往青楼抓人时,柳慕敕已经把那一日的花魁和见证者都赎了身。
价格极高,但柳月初已经下令不计较银两,这银子无论如何都得掏。
王福肝疼滴血,但也双手合十的求神拜佛,只期望柳慕升千万别出事。
柳慕敕把袁厝教的话,全部教给花魁和那几个见证者,“……倘若上堂,就按照教你们的话去说,一个字都不许错。”
卖身契就在眼前这位清俊的公子哥儿手中,花魁几个人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默默的应下,随后等着去县衙。
柳月初已经见到黄绾绾,把她拽出了大理寺卿府,直奔方家去见方云卿了。
路上她简单说了个大概,黄绾绾惊呼,“她青梅竹马的表哥居然去青楼?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她有几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柳月初问。
“一个。”
“那就不可能出错。”
黄绾绾满脸的不可置信,但不得不信之后,又十分生气,“他口口声声心中只有云卿一个人,容不下其他女子,难不成青楼中的女人都不是人?都是妖精?!”她是方云卿的好闺蜜,自然知道闺中情事。
柳月初瞬时想到了柳慕升,“我大哥不也如此?说是为了云卿即将嫁入入宫借酒消愁,街边儿酒铺卖的都是毒药吗?就非要去青楼才能消了愁!”
“狗男人!”
“,啐,狗男人!”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但怎么说才能让云卿相信?”黄绾绾发愁。
柳月初与方云卿都没见过,“我无能为力,只能全都靠你了。”
黄绾绾定了定神,又开始追问细节,二人骂骂咧咧到了方侍郎府,方云卿正恳求着母亲去找方家表哥。
“……他那日知道我即将入宫之后再无音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您不认他这个外甥了?您的心里只有利益联姻,再无亲情二字了吗?”方云卿急得泣不成声。
方夫人觉得她莫名其妙,“繁花似锦的大齐京城,他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儿?他离开了才是好,否则被……知道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的,你的清白就毁了!”
“也许已经知道了,所以气不过,把他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方云卿没有说出“东宫”二字,但她见过太子,知道那是多么利欲熏心的一个人。
甚至太子妃都是他自幼选定的,从十岁开始就不允许与其他男人有来往。
这么霸道的人,岂能容忍娶的侧妃心中有别人?
“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只要您找到表哥,确定他的安全,我就踏踏实实的嫁入宫中,否则我宁肯死也不答应!”方云卿已经豁出去了!
方夫人也甚是无奈,“我还能去哪里找?他平日去的地方,你也不是没派人问过……”
“他关去县衙大牢了!”
黄绾绾带着柳月初匆匆进门,正见到方云卿在寻死觅活。
方夫人与方云卿皆是一怔。
“大牢?他是不是被诬陷了罪名?你快带我去!”方云卿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儿,她就断定是太子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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