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也不回来啊,有什么丢人的?何况袁家曾是工部主事府,正七品,袁厝也有秀才功名,更堂堂正正,一表人才,我觉得嫁给他算高攀。”柳月初可不是抬举他,她将来能混个保国公夫人做呢。
“听听,你听一听她这说的什么话?!”柳沉找到机会,指着柳月初开骂,“那么一个穷秀才,只会读几句诗词画两张画,你还指望他来掌管柳家产业不成?你这是要把柳家坑死啊!”
“四叔倒是精明能干,柳家商行有生意么?”柳月初幽幽戳刀。
“反正柳家的生意,绝对不能让他个外人插手,否则这亲事你就别想结!”
柳沉故意恐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势必要从柳月初的手中再分点儿东西,柳家商行是真坚持不下去了。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她只表态了一句不满意,便由着四儿子和孙女吵架。
她本人更希望柳月初能嫁个高门大户,不但能把柳家产业还给儿子孙子,嫁的府邸还能帮衬到柳家。
可没想到,柳月初真的招了一个赘婿,而且陈郡主也同意了!
“四叔父的意思是,想分家?”柳月初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挑明他和三叔父的心思了。
柳沉一震,他还有很多铺垫的话没说,怎么她直奔主题了?
“也不是我们想分家,你嫁这么一个破落户,岂不是把柳家的生意拱手送人?他凭什么!”
“就凭我喜欢他啊,赔个倾家荡产我也乐意。”柳月初慢条斯理。
柳慕升:“……”
柳沉:“……”
“羞不羞!你还是个未嫁的娘子,怎能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老太太都脸红了!
柳月初两世为人,早就不在意外人眼光,“我是光明正大的订亲待嫁,喜欢自己的未婚郎君有何丢人的?”
“若说丢人,四叔父养的外室生了一对儿双胞胎,不敢带回家中还给不出银子养,被人找上门还躲出去,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丢人吧?”柳月初两片嘴皮子一碰,黑历史的小本本记着满满的呢!
柳沉身子一僵,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四叔父厉害啊,居然还是一对儿?”柳慕升不着调的拱手叫好,大拇指竖得十分笔直。
老太太惊得合不上嘴巴,她目光在四儿子和柳月初之间徘徊,“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居然都没告诉我!”
“这事儿复杂,我还没确定……”
“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确定的?这若养在外面还不被人唾骂成没有爹的野种?你真是要气死我啊!”老太太率先急了!
“母亲,我稍后再向您解释,您别被她带跑了话,现在是说这门亲事不合适!”柳沉再看柳月初憎恶满心,这件事若被他媳妇儿知道,家里又要鸡飞狗跳了!
“对,说亲事,月初啊,你嫁这个袁厝我没意见,但能不能和他协商好,不碰咱们柳家生意?”柳慕升就是墙头草,被祖母灌输一通,也开始摇摆不定了。
柳月初刚也琢磨了下,原本她期望柳家商行的生意再垮一些,然后少花点儿银子收入囊中。如今她和袁厝的婚事很顺利,大婚之前收回来也不是不行,毕竟西南边塞图是袁厝所需之物……
“我不介意分家,只要大哥和三叔父同意,咱们四个人协商妥当,就请宗老们做主立契。”她答应的十分干脆,又看向祖母,“商议的事自然也包括谁来赡养祖母,我是愿意照料长辈的,是怕祖母不愿意。”
柳慕升愕然,“你这是要怎么分?跟我都分?”她刚刚说了四个人?
“大哥不信袁厝,那就只能跟我也分家,免得祖母整日惦记我把你的那份给吞了!”她倒是直接把事情全挑明了。
“分就分,那就把林家的所有产业按照份例分,商行只是其中之一,所有的店铺都算上!”柳沉贪心更重。
商行荒废了这么久,根本没有生意,倘若不从柳月初的手中再捞点儿,他都要去当铺换钱养家了。
“凭什么?当初父亲可怜你和三叔父,才给你们分点儿股拿红利养家,你们忽悠我妹妹,给了你们半个商行去经营,现在商行经营不善,又想惦记我们兜里银子了?!”
“我妹妹傻,我可不傻!想分你们只能分商行,其他店铺产业与你们无关!”柳慕升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还从来没这么强硬过。
柳月初的米粮杂货店生意红红火火,每个月进账都不是小数目,柳沉分家还想把这些店铺算进去,不就是从他的兜里抢钱吗?!
“她傻?你居然说她傻?!”柳沉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她私下昧了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但这关你什么事?”柳慕升近来混不吝的公子范儿十足,“而且我不同意和妹妹分家!”
“我这还等着说亲事呢,柳家闹得分崩离析,外人怎么看我?我心心念念的亲事还能说成吗?!”柳慕升第一次对祖母也有了怨念,“您也别听风就是雨,被人随意摆弄。您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丫鬟婆子十来个随意使唤着,稍微有点儿头疼脑热,来诊脉的也是最好的大夫,还想怎么着?”
“三叔父和四叔父能这么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