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脸色陡沉。
他怎么看,怎么就觉得这南楷捷在挑衅,在炫耀,实际上人家只是表示礼貌。
后半夜的时候,傅总的宵夜准时到达,原本疲惫不堪的医护和患者,在干净美味的饭菜抚慰之后,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了缓解。
温知夏一直没吃,她想到这是傅氏的饭菜,就有点膈应。
她远离人群,一个人在走廊的台阶上,喝着咖啡吹冷风。
“少喝点咖啡,对胃不好。”正在这时,南楷捷走到她身边坐下,给她递了一份豆角焖面,“吃点碳水吧,吃完再喝,心情会好点。”
温知夏连忙推辞道,“南主任,你吃吧,我看你一直在忙,都没顾得上喝水。”
“我不吃精致碳水。”南楷捷手里拿着矿泉水,“我晕碳,吃了米饭面条就犯困,根本没办法工作,我快十年不吃精制碳了。”
温知夏震惊。
碳水有稳定情绪的作用,医院这种天天打仗般的高强度工作,南楷捷不抽烟不喝酒就算了,居然能戒精致碳。
“南主任真的太自律了,”温知夏感叹,“我也要向您学习。”
上回跟南楷捷吃过饭后,温知夏为了彼此能更好地交流学术,又去解了些南楷捷的背景,知道他毕业后还留校任教两年,后来因为家人身体不好,才特意辞了教职回来的。
此时了解到他自律的生活,更是对他十分敬佩。
“千万不用学我,女孩不要随便断碳,很伤身体。”南楷捷默默喝了口水,又道,“也不用太自律,你看我这么自律,其实活很没意思,像个人机,只知道干活。”
他低头看了看温知夏,“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活的更有人情味,更鲜活,也更像个人。”
温知夏没完全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少顷,南楷捷站了起来,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衣角,“回去吧,起风了。”
温知夏继续在病房里。加了一夜的班。
清晨时分,傅氏的大楼也是罕见的灯火通明。
傅若时一夜没睡,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处理园区烧伤的调查,赔偿,事假,公关等一系列工作。
“傅总。”
这边,刘振敲门进来,跟他汇报调查情况和伤患及家属的安置问题。
傅若看着调查报告,【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性】几个字,映入眼帘。
刘振解释道,“虽然说是柴油和烟头丢弃导致的爆炸,但我们工厂有专门的吸烟区,又严格禁烟,而且几个抽烟的员工这次都受了伤,他们都被排除了蓄意纵火的可能性。”
傅若时看着报告,敛目沉思。
他接手傅英不到三个月,明明是各方面都是管理的最严格的时候,却出现了这种严重的安全事故。
直觉告诉他,就是人为的,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谁呢。
赵小宁。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与锦城另外几个财阀级别的门第相比,赵家最能黑白通吃,还不是左右逢源,两头不得罪的那种,而是偏黑的。
但是傅家上头还有人,还都是正国级别的,现在到处扫黑,他赵小宁要在这个时候敢得罪傅家,就是公然得罪整个白道,除非他想牢底坐穿。
傅若时跟他打交道很少,不确定他有没有这个贼胆。
“知道了,”他不动声色,继续翻着几张赔偿金表格,忽然翻到一份简历。
“这什么?”他拿出来看。
是南楷捷的简历。
昨晚,在目睹南楷捷和温知夏一系列的亲密举动之后,他立马就找人调查了南楷捷的身家背景。
要是温知夏再遇到个顾淳2.0,他真的会谢。
刘振解释,“南楷捷是渝城人,毕业于东京大学医学部,单亲家庭,跟母亲长大,母亲是货车司机,他未婚单身,母亲退休后身体不太好,他放弃东大教学的机回了附院,今年三十一岁。”
一般。
比自己还是差的远。
傅若时心想,他看着他的资料,首先确认这个人没什么黑历史,作风没问题,就是性格比较冷淡,没什么朋友,他谈过一个前任,据对方所说,分手原因是他性格太闷太无趣,很难走近他的心,不过人品倒是过硬,医德也没问题。
“傅总,也许南主任仅仅是想和夫人交流理论,没有别的意思,”刘振试图安慰,“据说他这人就像个机器,只知道工作,什么应酬啊,相亲啊,都不去,挺古怪的,我觉得应该对夫人没有那方面想法。”
“哪方面想法?”傅若时挑眉看他,“你觉得?你是他首席听床师?”
刘振:“......”
很明显,老板遇到情敌,现在心情不好,刘特助无奈,只能换个话题。
他递上一本医学杂志,解释,“这是夫人那篇被毛茜茜剽窃洗稿的论文,审稿人已经联系我了,说之前就有人匿名举报这篇文章,但证据不足,还在搁浅,现在有您和宋总发话,很快就能撤稿,然后给一笔赔偿到夫人,后面您把夫人的原文弄来,咱们重新发表。”
傅若时挑了挑眉。
匿名举报。
估计是温知夏自己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