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傅若时神情暗淡地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老婆这个称呼是最近才改的,之前一直都是温知夏自己的微信名Wendy,傅若时觉得改成老婆太肉麻,直到最近才想着改。
这几天他猫在美国,中途有几个在国内的投资人要约见他,他都撒谎说在美国阳了,改成线上交流。
他也不回家,他也不休息,就这么连轴转了好几天。
因为一停下来,他就想起温知夏那晚对他失望的眼神,还有日渐流失的时间。
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大刀,每天往下落一点。
离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笃笃。
刘振敲门进来,手里拎着夜宵。
傅若时赶紧收起失落的神色,他咳嗽了一声,“不是让你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他九点多就把刘振赶走了,然而刘特助早就把老板的脆弱看在眼里,老板为了夫人茶饭不思,像个机器人一样拼命工作,只是为了填补心里的焦灼。
“我回去睡了一会,时差没倒过来,醒了。”刘振把宵夜摆在茶几上,“傅总,您一整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吃点吧,身体好了才能追回夫人......”
“你说什么?”傅若时眉头一挑,“谁追她了?”
刘振打了自己一下,“我是说,您把身体照顾好了,才能带我们挣钱。”
傅若时冷哼一声。
他打开电脑,翻了一下邮件,“这周有哪些安排?”
“超多的。”刘振拿出手机里的行程表,“两场董事会,每天下午都有项目分析会,周五在麻省理工的招聘宣讲,周六晚上跟投资人的饭局,周日跟两个硅谷的芯片工程师喝下午茶。”
傅若时拿过他的手机扫了一眼。
表格密密麻麻,很多都是他临时加的工作,有些能线上的他都偏要线下。
“您要是觉得太忙,我给你取消几个?”
傅若时立马摇头,“不用,在周二给我加个团建。”
他每天排满,就下周二没有应酬。
周二就是领离婚证的日子。
“好的。”
刘振刚要问在哪团建,傅若时的手机就响了。
【老婆】
“咳咳,”刘振假装没看见,“我先出去。”
傅若时本来不想接,放在半年前,温知夏刚催他离婚的时候,他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然而今非昔比,他现在想不接都不行。
他都好几天没听见温知夏的声音了,这手就是控制不住,按下了接听。
“我阳了。”他扯谎,“请不要催我做困难的事,否则我会死。”
温知夏刚才一直没等到他回复,只好打电话过来。
要是以前,她顾念着他是不是在睡觉,是不是在工作,未必会打。
但是事实证明,她的懂事和理解都成了他拖延时间的助力,她必须狠心,傅若时少睡点也不会死。
“你阳了?”温知夏根本不信,“那你拍个试剂给我看看,现在就拍,不准挂电话。”
???
“不是,”傅若时的脸上乌云密布,“温知夏,你现在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温知夏刻意强硬着声线,“我打电话来,就说两件事,第一,请不要再往我科室送东西,第二,下周领离婚证,你别躲着不来。没事了,挂了。”
好不近人情的对话,不给他一点周旋的余地。
傅若时握着手机,有些机械地说了句再见,那边已经挂断了。
次日中午。
之前樊震霆一直约温知夏去科技馆看昆虫展,最近樊孝琳出差回来,三人就一起去。
樊震霆十月份就要回德国了,温知夏想着给他饯行,就请姐弟俩吃了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
“宝我跟你说,”樊孝琳吃饱了饭,就开始八卦,“你知道徐卉现在怎么样吗?”
温知夏其实现在对那个圈子的事情已经没了兴趣,不忍驳她性子,就问,“怎么了?抑郁症了?”
“不,她好像要结婚了。”
温知夏错愕,“啊?这么突然?跟谁结婚?”
“据说是赵家老二,叫什么宁......”樊孝琳拍了拍脑袋,“哎哟天天熬夜,熬出健忘症了,等一下,我搜搜。”
樊震霆一拍桌子,“我知道我知道,叫赵小宁。”
“你怎么知道?”樊孝琳也搜索到了,“就是这个名字。”
她指着一条三年前的新闻:赵小宁否认酒后打人。
还是一个比较权威的媒体发的。
看来名声不好啊。
她把新闻给温知夏看。
樊震霆接着说,“他初中同学是我学弟,说他人品可差,之前去KTV喝酒把一个女孩打成重伤,还不赔钱,家里花钱把消息压下来的。”
“真恶心,”樊孝琳看着温知夏,“徐卉怎么看上这种人,她是不是真疯了?”
温知夏现在丝毫不想介入到任何与傅氏有关的人际中了。
“我们走吧。”她岔开话题,站起来,“去晚了科技馆要排队,我去买单。”
眼看她往收银台走去,樊孝琳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