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晴迟疑了一番,还是走到了一侧,她没有走远,而且始终保持警惕。
除了她外,纪家这边以及大壮母亲这边。
都有村中妇人在打听情况,不仅如此,像一家之主这样的,村长更是请他们来入席。
“大姐,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女人笑了笑,“我听说,你们是被流放往岭南的?”
“嗯”流放犯的身份,虽然占了犯人的名头,但并非罪大恶极。
等到了地,落了户,也跟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
女人热情地拉着纪婉晴的手,“大妹子,你这一路带着几个孩子,不容易吧,一定是吃尽苦头,你很了不起。”
这话听得纪婉晴汗颜。
说辛苦好像也过得去,起码他们没有饿肚子。
托了元舒的福,他们一家甚至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肉。
当然,风餐露宿是一定了,比起从前在王府养尊处优的生活而言,流放路上的确吃尽苦头。
“还好吧。”
和一个陌生人,没必要说太多。
疼痛他们不能理解,多说无益,你若过得太惬意,人家反而还会觉得你不该。
女人继续拍纪婉晴的手,“那你想不想减少一些辛苦?”
“?”
看纪婉晴一脸迷茫,女人脸色反倒是认真起来。
“没想过解决几个包袱?比如把女儿找一户人家嫁了?”
“赔钱的玩意儿,只会吃,儿子就不一样了,是排面,今后给你养老送终的。”
“什么意思!”纪婉晴的语气冷了,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但她因为有良好的涵养,即便是发怒,不熟悉的她一开始还真发现不了。
女人接着道,“把你女儿嫁出去吧,我们村有几个小伙子还没有娶妻,愿意出钱娶妻。”
“你嫁了女儿,也得了盘缠,回头到了岭南那边,安家落户也容易些。”
她打量了纪婉晴的脸,看出了她脸上抗拒的神色,但还是接着循循善诱。
“有点钱傍身,儿子今后娶妻容易,也没那么辛苦,你说呢?”
流放队伍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是因为天灾人祸,或者生病而亡的。
只要他们同意,再给观察一点好处孝敬,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今后以难民的身份,重新去申请户籍也不是不行。
“你这女儿我瞧着也水灵,我就做主了,再多加五两银子!”
“不必说了,我没这个想法!”
纪婉晴说着,与女人拉开距离!
女人见她这样,也是满脸的不高兴,她冷哼一声离开。
走的时候,看到从茅房回来的元舒,她热情地走上前。
“小娘子,大娘跟你说几句话。”
她跟元舒说,裴渊临是傻子,她和夫家去流放不划算,希望她能留在这儿。
只要她愿意嫁给一个带孩子的男人,他们全村想办法帮她脱身。
元舒:“......”
确定过眼神,这个村的村民,不是什么好东西!
逃离的女人,极有可能都是被强迫在此的。
“我们是流放犯,身不由己,大娘你别问了,没用的”元舒玩味地回了一句。
没想到女人却不死心,“怕啥,官爷那边,我们会去说,你好好考虑,回头大娘来接你啊。”
他们表现得淳朴,可实际上并不是。
村里的水,柴火,都比正常要贵一倍!理由是他们家里太穷了,这儿经常有山洪,会冲垮庄稼。
“舒舒,我瞧着这些村民不像是好人,要不,咱们还是跟官爷们商量,大家还是到外面去露宿。”
现在这天气也不算冷,烧着火也能对付。
他们村里人竟然敢打流放犯的主意,说不定是轻车熟路。
“母亲别急,自古民不与官斗,曹官爷他们本性正直,不会拿我们当人情的。”
果不其然,曹源他们得知了村民的意思后,脸顿时就黑了。
以前有些官差,路上会卖掉一些流放犯,有时候是那些女流放犯的家人,好处一起分,对外就说因病而终。
但他不是这种人!从前走这条路也没在这个村逗留过,没想到他们和官差竟有这样的‘生意’来往!
“我们押送的这一批流放犯不同寻常,怕是无法与村长合作了。”
私底下这么做的官差肯定有,现在他也不好把话说绝。
村长一脸遗憾,“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官差们的心里,已经对这个村的人有了警惕的想法,纪家人和官差们解毒后。
付了诊金,他们便不愿留在村里,继续回到山上。
才出院子,就看到一个女人哭爹喊娘的跑来,摔倒后连滚带爬来到曹源他们的面前。
“官爷救命,他们要打死我,救救我啊!”
女人不断磕头求救,鼻子还是流血的,脸上淤青很多,神色惊恐慌张。
追在她身后的男人手持鸡毛掸子,还有一个疑似这个女人的婆婆。
他们看到官差,神色讪讪的,“闭嘴,你什么都行也敢拦官爷的去路。”
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