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冀州毗邻,两地有新鲜玩意互相传播也是最快的,曹操在青州济南郡搞得红红火火,不少东西都流到周边。
曹操这大半年时间刷名声是刷得足够,不光是世家豪强,就连冀州百姓都听闻隔壁济南郡来了个爱民如子爱折腾的相国。
这段时日济南郡来了许多外地商队,香皂真打出了名声,尤其是梅兰竹菊这等清新高雅的味道,若是谁家公子、女郎没有,好似在圈子里都落伍没面子一般。
有市场自然有赚头,东西他们从济南郡买了运出来卖,价格自然由他们定,能买得起的客人也不会在意这点价钱,只要能拿到货,赚得盆满钵满不是问题。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可问题就在于没货。
每次到修颜阁订货都需要靠抢,想要走后门都找不到门路,只能纯粹靠运气。
四月初,冀州出去的商队回来,许多人刚进城就已经有人开始在铺子排队抢购,护送商队的汉子一个个都恨不得扑到货上以防有人直接丢钱拿货。
掌柜的更是给一个个客人陪着笑,但货是真没多少,他们心急如焚,明明钱就在眼前但赚不到,恨不得亲自摇一摇修颜阁的掌柜,看看能不能摇出来一点货来。
基本上每次都如此火爆,尤其是这次商队还带回来驱虫药,济南郡出了什么东西他们就挑拣什么东西回来,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掌柜的听了商队领头人介绍,脸色稍稍古怪,但也没怪罪,只是忍不住让人亲自尝试了下。
驱虫药的风还是吹到了冀州。
在济南郡的药馆买驱虫药只需要三升粟,但运到冀州直接飙升到一斗粟的价格,翻的价格已然不是十倍,难怪各路商都络绎不绝地赶往济南郡,如此高昂的利润谁都不能免俗。
驱虫药活像是见不得光,卖出去不少但买的人就是闭口不言。
衍生出来的代排队伍很长,不少人都聚在一块说话。
“驱虫药以往都没听过,济南郡怎么有这种东西?”
正好有人听商队的人吹嘘过,自得道:“这玩意是青州那边新研制的,听说济南的相国和他女儿看重医师,更是出资为医师建造药庐。这次的驱虫药就是他们看重的女医师研制出来的,好像是叫黄医师。”
“女医师?”
男人立刻道:“你还别瞧不起人家女医师,听说她感念相国一家的赏识,感念相国一心为民,十分愿意将药方献出来造福济南的百姓。”
旁边有人不屑,“自愿?谁会相信啊,更何况一斗粟价格的药,也算是造福?”
听的人不乐意了,提高声音道:“那当然是自愿啊,人家相国可没昧下人家的功劳,给人传名,还分了银钱。至于价格嘛,”
说到这,他的声音倒是小了些,“这药在人家青州的价格自然比不得咱们这。”
但具体多少他还是没说出来。
“再说啦,别人济南还搞了个义诊呢。”
“什么义诊?”说到这个新鲜的事,许多人都伸长耳朵生怕错过最新消息,排队无聊听点回去也好吹嘘啊。
说话的人见有人这么捧场自然更加说得来劲。
“说是府衙请了几位医师给百姓看病不要钱,里面还有华医师,不过抓药还是得自己出钱。”
不少人都生出羡慕来,就是他们这些能找到活干的人也生不起病,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硬熬,脚进都不敢进医馆。
突然听到人家的相国居然弄免费看病,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又羡慕又扭曲,为什么不是他们这么幸运?
对于部分百姓而言听过羡慕过就算了,但落在有些人耳朵里却截然不同,人群中本来在排药的一个少年看着遥遥的队首,突然利落地转身就离开,叫他后边的人高兴前面又少一个。
在一众麻木、浑浑噩噩的百姓之中逆行的少年哪怕未着华冠丽服,可昂扬挺拔的身姿叫人能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
少年阔步往家去,回到一个较为简陋的住所,推开门便见到里屋一个面色苍白、身形羸弱的男子。
“阿兄,我们去青州。”
赵安听着弟弟没头没脑的话,哪怕是笑都带着叫人担忧的孱弱。
“去青州做什么?”赵安只当他是少年人想一出是一出,坐下来后缓缓道,“明日我带你去见两位叔伯。”
他的身体向来不好,只是没想到发病会如此严重,父辈早亡,只能厚着脸皮为弟弟谋一份前途,否则他一旦……这些关系都断绝了,弟弟前程未定,放不下心来。
哪知听着他这番好意的话,少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坚定道:“阿兄,我等会儿就去收拾,明日我们就去青州。”
兄长的好意他明白,可越是如此越发见不得他这副好似托孤吩咐后事的模样。
曹穗手里的人每到用时方恨少,忙昏了头也忙不过来的她决定开始“胡闹”。
谁会和一个还未满六岁的女童计较呢?
那岂不是你心胸太过狭隘。
曹穗吩咐人弄了一个没有姿势的“招聘办”,就是个三无的野路子民间人才招揽处,农家、农家、医家统统要,哪怕是小说家都不放过。
小主,这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