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柳瑛瑛的心情一直没从那种沉重的氛围里走出来。
其实当她从章惠口中得知,她们那群女人是来京城找儿子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一个判定。
章惠等人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儿子,希望微乎其微!
可是该怪谁呢?
难道要怪她们不自量力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们没有错,有错的是这个不容女子独立生存的世道!
此刻,一个新的念头从柳瑛瑛的脑海中生出。
她要在京城做生意,要交给那些女人除了生儿育女以外,赖以生存的立根之本!
等柳瑛瑛回到客栈的时候,薛夜和小雪果然担心的不得了。
“你去哪儿了,没事吧?”这是薛夜为数不多开口的时候。
小雪也上前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柳姐姐,你可把我和薛夜哥吓死了,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是被那裴家里小姐给报复了呢!”
“你们啊就是瞎担心,咱们堂堂正正做人,不偷不抢,我就出门了一趟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柳瑛瑛说到这儿,顿了顿神色忽然变色严肃,“我救了裴大人的命,他们裴家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反而恩将仇报,若那裴小姐当真如此心胸狭隘,我完全可以去敲登闻鼓告他们裴家!”
小雪;“柳姐姐说的对,咱们不怕他们!”
“柳姐姐你饿不饿?薛夜哥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柳瑛瑛闻言,不禁看了薛夜一眼,忍不住打趣道;“大侄子看不出来呀,你竟还这么有孝心,真是让姨母我我好生感动!”
薛夜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快步走过前面去了。
小雪下意识的往柳瑛瑛身边靠,觉得脖子那里凉嗖嗖的…
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连带着今晚的月也格外的圆。
吃过晚饭后,小雪早早上床睡觉,柳瑛瑛却还趴在窗前看着那轮明月。
心却早已飘回了桃源村那座小院子…
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应该都收回来了吧?
不知道芙蓉县那边还有没有下雨?
也不知道家里几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被人欺负?
是胖了还是瘦了…
哎,真想马上把信送到大理寺,然后飞奔回去呀!
月色如水,照在柳瑛瑛姣好的面庞上,也照在了宁嬷嬷的窗前。
她刚伺候完临安王妃睡下,就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打开三儿子孙伯光从芙蓉县寄过来的信件。
而这信上的内容却让宁嬷嬷面色瞬间苍白如死灰。
她死死的拽住那封信,过了良久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终究还是让她进京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
次日一早,柳瑛瑛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传来薛夜的声音。
“你醒了吗?裴家的人来了。”
“什么!”柳瑛瑛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还以为是裴兰漪来找麻烦了,可当她匆匆洗漱完毕下楼一看,才松了口气。
来的是那天在裴宰辅身边的老仆忠伯,他身后站着五六个家丁。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靛蓝色绸布,看不清里面是是何物。
“原来宁安县君在这儿,可算是找着你了…这是我们裴府的一点心意,还望县君莫要嫌弃!”
忠伯看着她笑容客气,打了个手势,几名家丁便动作整齐划一的掀开盘子的布,露出金灿灿一片,亮瞎人眼!
一时间,引来不少路人甲乙丙丁的惊叹!
柳瑛瑛面上宠辱不惊,淡淡道;“那天出手救了你家老爷子纯粹是顺手,我没想过要你们的谢礼,况且我也没有完全治好你们家老爷子。”
“所以,这份大礼我不能收!”
忠伯听到这话明显一愣,“什…什么,你没有完全给我家老爷治好病啊?”
他感到很不可思议,之前老爷每个月都要犯一次病不说,就连平时也是汤药不离身。
若非是生了这么一副病秧子的身体,也不会等到六十岁才进内阁。
可自从上次吃了这姑娘味的药丸和针灸过后,老爷到现在为止没发过病,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比从前好了太多。
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以为裴宰辅的病已经痊愈了。
可现她却这样说…
这个结果,让忠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忠伯能在裴府当差几十年,又深得主人的信任,到底也不是一般人,他立马问道;
“那不知县君可有法子,能彻底治好我家老爷的病?”说完不能柳瑛瑛回答,又赶忙补充了一句;
“只要姑娘能治好我家老爷,我裴府一定紧记姑娘大恩!”
他并没有说等柳瑛瑛治好了裴宰辅的病后,裴家会以重金谢之。
而是说裴家会记得她的大恩,这话看上去没什么差别。
但实际上差别可大了!
裴家那可是京城一流的世家,光是三公九卿就出了好几位。
若柳瑛瑛能得到裴家的青睐和庇护,那她的身份地位将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