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猛地攥紧手指,用力到指尖发白。
过了很久,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迈步越过王妈:“那你告诉他,我出门了,你看他同不同意。”
霍氏集团大楼,总裁办。
霍韶霆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眉头微蹙,看向落地窗外的眼神深邃得如一潭死水。
他只是“嗯”了声,直到切掉都没再开口。
“三爷?”迟非白叫了声。
霍韶霆头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不过都是同父异母,只有一个妹妹是一母所出,遵循男嗣排行,熟悉的哥儿们都叫一声三爷。
没一会儿,霍韶霆迈着笔直的长腿坐进沙发里:“说到哪儿了?继续。”
迟非白收到指示,立即往下。
“据内部消息,A区下半年会着力打造商业圈,那块地京都各家都准备争夺,预算资金可观。”
边说,迟非白边用余光打量着霍韶霆,总觉得霍韶霆自从接了那个电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下一刻,霍韶霆站起身,拿过旁边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三爷,我们要不要争?”迟非白看人要出去,急忙追到门口。
霍韶霆声音格外凉薄:“等。”
……
一个小时后,沈棠溪到达约定的餐厅。
迟非晚穿着性感的吊带短裙,笑容明媚地朝她招手。
算上前世,她和迟非晚一别数年没再联系。
此时见到人,沈棠溪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鼻子泛酸:“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
迟非晚剜了她一眼:“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沈棠溪上前,愧疚地抱住她,带着淡淡的鼻音:“想你了。”
前世迟非晚出国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女人。
但又因为可笑的自尊和骄傲,她从未主动打电话认错,临死前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迟非晚先愣了下,后像是想到什么,问:“是不是又和霍韶霆吵架了?不是我说你,霍韶霆那么爱你,你呀,还是有必要改改作妖的脾气,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
听见迟非晚这么熟络地提起霍韶霆,沈棠溪动作一僵,惊愕地道:“晚晚,你怎么会这么说?”
她想,霍韶霆可以装温柔,但迟非晚绝对不可能。
迟非晚可是最希望她远离霍韶霆活出个人样来的人。
迟非晚好奇地看向她:“我不这么说该怎么说啊?糖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说着,迟非晚探出手,要试探她额头。
沈棠溪惊惶地摇头:“不对,不该这样的……”
迟非晚蹙眉,一板一眼地劝:“霍韶霆对你的好都是我们这些朋友亲眼所见,你尽量别太作,小心把他这么好的男人真给作没了。”
“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只有她知道霍韶霆为了给姜明月报仇能做到哪一步,霍韶霆一定是换了个策略报复她!
沈棠溪紧紧地握住迟非晚的手,唇角煞白煞白地说:“所以,我一定要和他……”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棠溪就察觉身后有道沉寂如雪山的目光注视着她。
熟悉的感觉与气息让她瞬间鲜血逆流,如坐针毡。
沈棠溪转身。
霍韶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什么?”霍韶霆嗓音很是温柔。
紧接着就朝她的脸颊伸过来一只手。
沈棠溪下意识地躲开,根本不敢去看霍韶霆的脸色,只将手提包捏得死紧,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都凸了出来。
“想什么,嗯?”霍韶霆眼神沉下,抬起她的下颌,又问了遍,声调明显高了些。
被他目光锁定着,沈棠溪都要窒息了!
她抿紧吓得毫无血色的菱唇,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没什么。”
“糖糖和我说,想去下周的慈善拍卖会,怕你不带她去。”迟非晚解围。
“想去?”霍韶霆低下头,迫使她的视线里只有他。
下周的慈善拍卖会很是热闹,也是这次,霍韶霆为姜明月拍了一套价值上亿的首饰。
她原本以为霍韶霆是打算送给她的,到最后她成了全京市的笑话。
沈棠溪脸颊更加苍白,死死地咬着没有血色的唇,问:“可以吗?”
霍韶霆睥睨着她,剑眉下的那双眼睛雕刻着星辰,眸底仿佛有个漩涡,要将她深深地吸进去,吃干抹净、抽骨扒皮。
他笑:“当然啊,老婆。”
两人靠得太近,几乎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冷香,沈棠溪额头更是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觉得霍韶霆再不走,她就要死在这了。
“咳,你们夫妻俩慢聊,我就先走了。”迟非晚很有眼力见,站起身,“糖糖,我们拍卖会上见。”
沈棠溪不敢与霍韶霆单独相处,刚准备叫住迟非晚。
可霍韶霆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给她擦冷汗,彻底挡住她的视线:“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好像就很怕我?”
沈棠溪眼神颤了颤,仓皇地朝椅子里缩了缩,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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