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清和皇甫瑾灼、奕兮他们分开之后，便独自回了太子府。
先去书房看了，没人。
又去沈羽院子里找，没人，
再去沐暗院子里找，没人。
唐之清这才想起问问府中的下人“沈羽和沐暗在哪呢？”
“沈公子和沐公子出府去了。”靠近沈羽他们这边的府中通往外面的偏门的守卫告诉唐之清。
得到了确切消息，唐之清也就不再找徒弟了，他转身去了沈老爷子的院子。
沈老爷子在国子监任职比较轻松自由，所以在府中的时间要比唐之清多一些。
他到的时候沈卫倾正在给大白菜浇水。
说起来，那一片大白菜还是他们俩一起种的，当时俩人还幼稚的一人分了一半地，说要看最后谁的大白菜长得好。
结果后来唐之清又要养病，又要管理国子监，还要看顾沈羽和沐暗他们的课业，大白菜就都是沈老爷子照看了。
如今俩人的大白菜长得相差无几，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呦，怎么来了？”沈老爷子看到唐之清惊喜的说道。
“我想你了，这不是好不容易你儿子他们不在。”唐之清边说边也拿起了一个瓢浇水。
“沈羽他们不在？”
沈老爷子疑惑的问道，不应该啊，他俩伤还没好利索，还到哪去了？
“不在，俩人一起出去的，有一会儿了。”唐之清说着继续浇水 。
沈羽他们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本来应该有规定的上课和休沐时间来着。
不过这段时间因为养伤，所以他们的上课时间比较自由，所以俩人不算逃学，出去走走也没什么。
“哦。”
……
两个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皇甫瑾灼和奕兮则正在马场上策马奔腾，享受自由呢。
太子府中练武场上的顾奕尘则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煎熬。
“师祖好严厉。”这是顾奕尘此刻的清晰认知：原来师祖早先说的“能动手绝不动口”不是口误。
不过不得不说，严师出高徒是真的。
顾奕尘在绑着沙袋跑步的时候，跑了许久，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手脚无力了。
不过在宁砚怀神色淡淡的命令他撩起裤腿，朝着小腿神色淡然的甩了两下藤条以后，他刚刚感觉失去知觉的双腿又有知觉了——疼。
是真的疼，而且一直火烧火燎的，都不像宁一那天打了以后缓了一会儿就好了，而是一直疼。
顾奕尘看不到，他的小腿上刚刚被宁砚怀抽掉了一层油皮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印记。没有血肉模糊，不会伤筋动骨，但就是会疼。
“师祖~”顾奕尘怯怯的看着宁砚怀唤道。
“继续。”宁砚怀惜字如金。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继续跑或者继续挨打，反正就是继续。
顾奕尘只能咬牙继续训练，除了忍受疲惫还要忍受疼痛。
宁砚怀拿着藤条一直站在练武场上经过刚刚的一幕，顾奕尘每次从他身边经过都要心尖一颤。
不过宁砚怀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看着顾奕尘继续训练。
宁砚怀其实知道顾奕尘，他知道皇甫瑾灼上一世收了一个徒弟，知道自己有一个状元徒孙。
也知道自己的徒孙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
只是当时他太忙了，当时顾奕尘的妹妹的离去已经打破了她自己的命运，也打破了皇甫瑾灼原定的命运，更是打破了安治国的命运。
后来，他一直在找寻解决的方法。
可是办法还没找到，他还未见过面的小徒孙就为了救他师父去世了。
不会武功的徒孙是用自己的身体替自己的先生挡了一击。
没等自己得到消息赶到京都，徒弟也遭人毒手。
他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在白费功夫，从顾奕兮没来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
这一世的机会，不是宁砚怀找来的，他还做不到。而是几位老前辈舍身换来的，为了安治国，为了苍生。
这一世见到习武的顾奕尘，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徒孙时，宁砚怀是有些惊喜的。
太多时候，武功都是一个护己护人的利器。
同样的，那天的观察，他已经察觉到了顾奕尘习武所缺少的东西。
是一种信念感，他应该是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书生，也知道自己习武太晚，所以他一直在给自己提前设定极限。
而且宁砚怀发现自己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徒弟是个心慈手软的，自己教他时也没有心慈手软过，可是他对顾奕尘这个徒弟绝对是疼爱有余，严厉不足。
要不然也不会习武到现在，剑法都能完整的舞几套了，还是一有点疼痛就集中所有精力去感受抵抗疼痛。
至于隔辈亲？那也得中间的那辈靠谱才行。
顾奕尘现在年龄还不算太大，可要是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诚然，其实皇甫瑾灼的教导已经可以满足顾奕尘多年后成为一个武功高手的愿望了。
但是既然还有空间，那就应该去突破，毕竟，学好了武功真的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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