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异色,毕恭毕敬的低头回话,后头跟着呈证物的小太监顺势将证物呈给皇上看。
后头几位小太监还拖着个五花大绑嘴上被塞了布的人进来。
听完进忠的话,金玉妍顿时觉得不可置信,她猛然攥紧了手中帕子,扭头瞪着身后的宫女月儿。
她不是派人到永寿宫藏了麝香么?怎么会没查到?
若不是月儿背叛了她,便是令妃未卜先知,先让人找到麝香藏了起来。
“这簪子中间是空的,麝香就被装在里头,现在里头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许是值钱所以才舍不得扔掉,但其间还有麝香味道残余,这个太监叫小顺子,是当日给翊坤宫送花的太监之一。”
进忠拿起证物,拧开机关后向众人展示。
“好,将布拿开,朕要审他。”
皇上点点头,很满意他的办事速度,挥挥手让他下去候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都是令妃娘娘,都是令妃娘娘逼迫奴才做的,若是奴才不愿,她就要杀了奴才啊!”
小顺子口中的布一被拿开后便一直在磕头,嘴里振振有词,说是令妃指示她这么做的。
“本宫与你素未谋面,是谁派你污蔑我的?”听见这话,嬿婉不可置信抬头。
金玉妍本是紧张的盯着小顺子瞧,见他攀扯令妃,满意的抚摸着自己日渐滚圆的肚子淡淡开口:“这人证都来了,令妃,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嬿婉慌张跪在地上,不理会金玉妍的话,而是开口同皇上求情:“皇上,这奴才满口谎言,求皇上千万不要相信一个凶手的话,求您给臣妾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容臣妾辩驳。”
“准。”
事情尚未理清,皇上还未完全信任小顺子的话,准了她的请求,想看看令妃该如何自证清白。
“你叫小顺子是吧?好!既然你说是本宫指示你做的,那本宫问你,本宫是何时收买的你?是本宫见的你还是本宫身边的人见了你?”
嬿婉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连声质问,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看向小顺子的眼里带着冷意。
“是一月前,令妃娘娘身边的春婵姑姑来见的,她给了我奴才五百两银票,现在还藏在花房装杂物的房间里,就被奴才藏在左墙一处松动的砖头下,奴才心中恐慌,一直没敢动它......”
闻言,皇上看了一眼进忠,示意他再去查。
进忠心领神会,看了一眼在台下抖成筛糠的小顺子,眸光微冷,悄无声息出了殿。
“好,既然如此那本宫还要问你,你说春婵是一月前什么时候见的你,见你是白天还是夜里?当日天气如何?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手上戴的镯子是何颜色?给你的五百两银票是直接给的还是装荷包里给的?她是在给银票时给的麝香还是另外找机会给的麝香?这些你一五一十都要给本宫说清楚!”
嬿婉脑子转的飞快,一问接一问,几个问题将那小顺子砸的不知东南西北。
他顿时慌了:“一月前的初九,不对是十五,穿的衣裳是......青色,手上戴的镯子是......是白色......是给银票时给的麝香......其余的奴才实在记不起啊!令妃娘娘,奴才可都按您说的做了,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小顺子磕磕绊绊,说了半天索性就推到记不清上。
见他事到如今还不忘记攀咬自己,嬿婉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她扭头看向上首:“皇上,这奴才谎话连篇,分明就是胡诌出来的,这般大的事,若是臣妾肯定会惴惴不安,夜里睡觉都不安生,如何会轻易忘记,瞧他这磕磕绊绊的模样,分别就是刚编出来蒙骗您的的,连银票有没有用荷包装都不记得,凭这等低劣行径就想定臣妾的罪,臣妾不认!臣妾冤枉!”
“况且!”
嬿婉顿了一下,她扭头看向春婵,示意她将双手举起来给众人看:“况且春婵根本就不会戴任何镯子,纵使臣妾赏过无数好东西下去,她为了不给臣妾惹麻烦,为了方便伺候臣妾,根本就不会在手上戴任何首饰!你撒谎!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栽赃陷害本宫?你说啊!”
春婵将袖子挽至手肘,将手高高举起,手腕处一干二净,半分镯子的影子都没有。
“皇上,臣妾愿为令妃作证,臣妾虽与令妃交好,但臣妾绝不会包庇一个恶人,春婵整日跟在令妃身前,与她交好这几年也从未见过春婵有戴镯子!”
意欢见此,也即刻跪在嬿婉身边帮忙求情。
她性子孤傲,素来不屑于讲些假话,即便是亲友也不会生出蒙蔽之心。皇上还信得过意欢的人品,她能帮春婵证明,想来不会有假。
金玉妍没想到这个小顺子如此没用,被令妃伶牙俐齿一激便溃不成军了,看着他快撑不住的模样,她也险些坐不住。
她实在没了法子,既然无法将事情嫁祸到令妃身上,那便按旧例来好了。
“狗奴才还不快招了,这可是谋害皇嗣,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为你家人想想吧!”她如吐信子的毒蛇般盯着他看,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奴才自戕栽赃,宫里常用的伎俩了。
此话一出,小顺子心顿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