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心这边随着顾南海的加入,那简直是一边倒式的打压其他三人了。
原本牌技非常好的吴萍也频频失误。
号称今天手气最好的张素芬也摸不到一张好牌了。
本来就是在苟延残喘的王副营长两口子已经彻底输光了。
汤臣对王副营长说道:“来,我替你们摸两把,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
他刚才观察了许久,兴趣早就被提了上来。
王副营长乐见其成,拉着刘秀英站了起来。
张素芬也只剩下几分钱,对身旁的李连长说着,“来来来,你也替我来两把,我上趟厕所换换手气。”
吴萍也有些累了,对张政委说道:“你来,我也歇会儿。”
林言心见女人们都下去了,干脆也腾开了位置,和顾南海换了一下座位。
刚才的女人局现在完全换成了男人场。
等再打起来的时候,明显比刚才好看多了,不仅速度更快,而且硝烟味弥漫。
汤臣起初还和顾南海势均力敌,慢慢的仍然是顾南海一家独大。
张政委和李连长也都输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已经一点多钟了,林言心困的不住的打着哈欠。
就在她几乎快睡着,头要栽到桌子上的时候,被顾南海眼疾手快的用手扶住了,才避免了碰头。
林言心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晃晃脑袋,再次坐好。
顾南海看着桌子上的牌,“天太晚了,打了这一把,就不打了。”
随即摸了一张,自摸,胡了。
他将自己的牌推倒,然后在面前的那堆钱里边抽出自己的本钱,把其他钱摊到桌子中间。
说着,“你们玩吧,我们回去了,我请大家喝酒。”
几个人正玩的尽兴,哪可能放他走,就算他把钱都留下,也不乐意。
刘秀英倒是在一旁帮腔,“军军总是一点左右醒一觉,这会儿儿也要起来喝奶了。
言心还得回去喂奶,就让他们回去吧!我和老王我们俩上。”
已经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的汪团长突然出声,“顾营长,既然想回去就回去吧,干脆我替他。
我看你们打的热闹,早就手痒了。”说着,他一屁股就坐到了顾南海的位置上。
张政委本来正码着牌,见他坐下,撩眼皮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麻将丢下,“我也乏了,谁来替我?”
说着站了起来,对吴萍说道:“萍萍,我们也回家睡觉吧!”
吴萍嫌弃的瞥了一眼汪团长,她其实还没玩够,但更不愿意看见汪团长那张脸。
随着张政委也离开了。
汤臣揉着肩膀,“哎呀,这坐了大半宿,我这肩酸背痛的。
你们玩,你们玩,大家都玩尽兴啊!”
说完,跟着张政委、吴萍一起离开了。
汪团长坐在那无比尴尬。
李部长也替他尴尬,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连着喊了几个人来玩,大家都没应声。
最后还是二营的陈营长和韩连长坐下了。
玩了没几圈,李连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汪团长心里那是一个恨呀!
他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就孤立起了自己。
年前他再次去接陈维雅的时候,不仅人没接回来,陈维雅还向他提出了离婚。
他不同意,甚至跪下来求陈维雅不要离婚。
结果陈维雅的父亲出面,算是软硬兼施,让汪团长不得不答应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春节,到他这儿,却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
去年是陈维雅小产,他没有参加大院的新春聚会。
今年刘部长来邀请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太想参加。
想着自己现在孤家寡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离婚的事儿。
别人问起陈维雅的时候,都以她回娘家住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可听着大礼堂这边热热闹闹的,汪团长在家里边也待不住了,最后还是来了。
见众人玩的热闹,趁着顾南海站起来的间隙,想着和汤臣再拉近些关系。
没想到张政委和汤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撂挑子不玩了。
汪团长和陈营长他们几人打着麻将,心里却在暗暗的发誓。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这帮人全攥在手心里,狠狠的虐,狠狠的踩。
他脸上那阴翳的神情和浑身散发的冷气,让陈营长他们也实在没有玩下去的兴趣。
几人也只是玩了几圈,就草草的找借口散了场。
顾南海之前留在桌子上的那些钱,谁也没有动,依旧孤零零的放在桌角。
王副营长倒是从头看到尾,等那帮人收了场,他将顾南海留下来的钱揣进了兜里。
第二天,以压岁钱的方式,又都给各家孩子分发了下去。
一边发一边说,“这可是我们营长发的压岁钱,不是我发的。
昨天牌桌上他留下的钱,没人要,我就都收了起来,干脆给孩子们花得了。”
说着,他还将昨天晚上汪团长那副尴尬样,夸张的跟大家学了一遍,绘声绘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