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打住。”
南妗狐疑地打量妇人。
“你对京城这么熟悉,你是京城人士?”
妇人抬头,目光非常真诚地看南妗。
“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哪里记得自己是什么人士。”
南妗怔住,“原来你也失去了记忆,忘掉了自己的人生……”
“丫头,快去买东西,我都饿了。”
“我叫南妗,你直接叫我名字吧。”
“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不能吃,你现在需要吃清淡的。”
“我刚才说那么多岂不是白说了,还把我的馋虫勾出来!”
南妗不顾妇人的抗议,拿上钱袋子出门,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妇人在这里住两三日,南妗有意无意试探过她几次。
她都没什么反应,失忆之事应该是真。
担心她看到脸上的伤,伤心难过,南妗没在她的屋子放镜子。
有一日下午,她浇完菜回屋,看到妇人在她屋里照镜子,嘴上还不满地说。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对称。”
南妗:“……你还真是开朗。”
“人活一世,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是自己感受,不喜欢就得丢,何苦为难自己。”
“你说的很轻巧,可要做到,并非难事。”
“这有何难。”
“遇到喜欢的东西,多看几眼,自己也能感觉到喜乐。”
“如果你哪天看灶屋那口锅不顺眼了,有了怒,你把它丢掉,你不就得到了喜乐。”
“什么七情六欲,有喜欢的人就去追。”
“追不到是他没福气,而不是你的问题。”
妇人神神秘秘地笑。
“我看见天天上门找你的小伙子就不错。”
“你竟然偷看。”
“今日这个帅小伙找你,明日那个帅小伙找你,我就看了一眼。”
“他们一个是我朋友,一个算我弟弟,别胡思乱想。”
“吃的我都给你放灶屋了,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你自己在家注意休息,别把东西一次吃完啊。”
“知道了,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还啰嗦。”
南妗特意提前出门,本想先避开景霄,去给简雪送药。
才走出巷子,景霄也到了。
“看样子我还是来晚了,给你买的吃的。”
“景霄,你去前面的面馆等我,我落东西了,先回家一趟。”
“我陪你?”
“不用,你快去面馆排队。”
南妗把人推出去,迅速拐过另一条巷子。
在暗中观察的简雪跟上去。
“简雪姑娘,这瓶药的药效能持续发挥半个月。”
“你可以半个月服用一次。”
“如果你每日都要运功动武,最好每三日服用一次。”
“解药,我还是没研制出来。”
“没关系,这些药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简雪姑娘,如果我研制出来,我会在院子的树上挂红绳。”
“好,我先走了,谢谢你。”
简雪抽身离去之后,一个钱袋子“从天而降”,准确无误落在南妗手上。
南妗和景霄都对京城的铺子做过了解,只需要找到东家沟通。
朱雀街有一家,国子监街有两家。
还有别的街道上,南妗也都有看中。
最主要的是价格谈拢,就能盘下来。
京城的铺子不便宜。
景霄以三寸不烂之舌,谈成朱雀街的铺子,比南妗预想的,还要便宜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私底下跟当家的透露你的身份了,不然人家为何给这么大的便宜?”
“真的没有,我只是注意到,这家铺子每年换一个东家。”
“如此好的地段,大家为何不满意呢?”
“为什么?”
“因为以往盘下铺子的,都是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做生意赔本很正常。”
“附近的酒楼茶楼胭脂铺子,都是老字号。”
“他们凭着一腔热血去跟人家争,难免争不过,且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他们熬过一两年。”
“你不一样,你开的是医馆。”
不会欠他人情就好,南妗勉强放心。
“朱雀街的巷子多,我原先也注意到。”
“他们大多做茶楼酒楼戏馆,供人放松赏玩。”
“旁边呢,又有很多大户人家。”
“我开一家医馆在这里,应该能方便不少人。”
上一位东家放弃这间铺子也才几个月,铺子里的一切都还算新。
可要给人看病的医馆,还是得小心谨慎。
南妗又请工匠翻修了几处地方。
桌椅柜子订购,还得去找大夫和伙计。
前前后后忙活了差不多两个月,医馆可算是开业。
可能是她的形象过于独特,前来看病的人不少。
医馆一开业就走上正轨。
景霄天天过来,景大夫人和蓝氏也偶尔过来,还带上薛莹。
一开始薛莹看到南妗的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