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红糖是稀罕物,小丫头和他们非亲非故,竟然这么慷慨。
“快去啊,大娘。”
“哦,哦哦。”
范大娘撒腿就跑。
她常年干农活,体力跟壮年男子有得一拼。
到小茅屋后,她很快找到柜子里的红糖,装了两勺回到家,从鸡棚里拿两个鸡蛋,给范大姐煮红糖荷包蛋。
范大姐吃不下,南妗拿过碗,亲自喂她。
“大姐,你得吃,还得吃完,吃完你才有力气生孩子。”
“你的两个孩子还等着出来看看娘亲呢,我们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行吗?”
两个孩子?
她肚子里竟然有两个孩子?
大夫从来没说,稳婆也没说。
听到南妗这么说,稳婆才后知后觉。
“真是两个孩子,范家媳妇,你是个有福气的。”
南妗用勺子分开鸡蛋,就着糖水送进范大姐口中。
一勺一勺,吃的不算快也不算慢。
南妗给她下针。
范大姐恢复体力后,只要一想到肚子里两个可爱的孩子,很快她就有四个孩子,那股劲出来,再也没敢泄气。
范二娃刚把大夫领到门口,就听到茅屋里传来婴孩有力的哭叫声。
“生了,生了,我娘生了!”
范二娃丢下大夫,炮仗一样跑进屋。
范大姐虚弱地看被范大娘和稳婆抱在怀里的孩子,又慢慢转动目光,落在南妗脸上。
她发自内心对南妗笑。
“南妗姑娘,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两个孩子。”
范大娘也不好意思。
“南妗丫头,刚才,大娘说话不过脑,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没事儿,三个人都平安就好。”
南妗笑容平和,她从未想过,竟然有两个可爱的小生命在她手上诞生。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范大姐生了一儿一女,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
范大娃和范二娃也是男孩子。
“媳妇,媳妇,听说你生了,感觉怎么样儿,难不难受啊?”
一道灰扑扑的身影也冲进屋内,屋子顿时变得逼仄。
范家大朗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先是单膝跪地在床边关切问候范大姐。
范家一家其乐融融,南妗悄悄走出屋子,离开范家。
薛莹已经醒了,正在跟许婆婆和薇姐玩。
“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动手打大哥,看我们不去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听说他胆大包天,抢大哥的鱼。”
“什么,连大哥的鱼都敢抢?”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几个陌生的面孔,从许家门前路过,看他们的身高,大概比薛言高一个头。
不对,走在他们中间的人,好像是薛家三房的小儿子,薛……薛来?
南妗也只了解过一次。
鱼?
鱼!
她很快捕捉到重要信息。
他们说的人,不会是薛言吧!
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担忧,南妗再次把薛莹交给薇姐照顾,自己连忙跟上几个人,往村尾的池塘跑。
说是村尾的池塘,其实已经出百家村的范围。
只是老祖宗那一代,把池塘划分给百家村而已。
……
池塘降水,村民又忙,还没人来捞过一轮,泥上只有薛言的脚印。
薛言把能捡的鱼全捡了。
还有大部分鱼藏在泥里,他没动,留给其他村民。
把鱼放进网里封口,又装进背篓,薛言走到小溪下游。
背篓放在边上的高处,他顺着下坡走到小溪里,先是弯腰捧起水把脸洗了,再把裤腿和脚冲干净。
“哎哟,有鱼,好大的鱼,走,我们去做烤鱼。”
岸上传来惊喜的声音。
薛言仔细一听,是薛家大房的大儿子薛金。
薛金和亲弟弟薛银,二房堂弟薛富和薛宝,三房薛钱和薛来。
他们哄笑把背篓拿走。
薛言连忙从水中站起来,冲他们大喊。
“那些都是我捞的鱼,你们不许动!”
薛金等人站在岸边,弯腰往下看,这才看见水里的薛言,不屑地翻起一个大白眼。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不肖子孙薛言啊。”
长辈在,不分家。
薛礼的决定,狠狠打了大房二房三房的脸。
薛家几兄弟可不会给薛礼和薛言好脸色。
薛家根本没把四房当作一家人,他们分家有什么不对?
里正都亲自出面做主了!
薛言支持大哥的决定。
他才不愿意和他们争辩是非,他只要拿回他的鱼。
“那是我捞的鱼,你们不许拿走,放下!”
薛礼从溪里出来,脚底湿漉漉,踩在陡坡的小泥路上,很快把表面浸湿。
土混合成泥,有些滑。
薛言抓住一旁的藤枝,才勉强稳住身子,不至于栽倒到水中。
“哟,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薛金在岸上对薛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