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来了,却只会端着张死人脸冷漠看着连琤捂着肚子难受,一句安慰都没有。
看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再严重起来,愈加变本加厉,居然顾自往被窝一躺就闭眼假寐起来。
连琤对此没有一点不乐意,毕竟他巴不得对方别鸟他,省得他还要装恭顺的样子。
连鸿昭沉默着躺了一会儿,忽然道:“之前绥宁那一趟验人是不是你去的?”
“是,臣侍和连玉去的。”连琤不知道对方为何提及旧事,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心下警惕。
没想到连鸿昭居然回了一句:“连玉终究不及你,还是你更有福气。”
连琤立刻在心里白了对方一眼: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连鸿昭并未睁眼,且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提及连玉他难免又要骂两声:“那个没用的东西!一个高阶居然毁在那种地方的野生种手里,还有脸回来求医?还不如战死在外面朕还能高看他一眼!”
连琤不认同,心道留着命肯定比什么都重要啊。但他识时务地一声未吭。
连鸿昭也没指望对方应和,只别有深意地继续问:“那次不是李爱卿的人报上来的吗?怎么居然不是?”
“确实是误报,那人是个绣花枕头,身子娇气得很,哪里能是泠族?”
“确实娇气。”连鸿昭想到“林星野”那样子,在连琤觉得莫名其妙的眼神里笑了笑,“琤儿可记得他姓甚名谁?什么样貌?”
这么故作亲昵直接把连琤给恶心到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姓林吧……叫什么记不清了。长得……挺好的,很白嫩,那双眼睛有些勾人……”连琤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当时就顾着嫉妒那人的肤质,居然忽略了有些要点。现在再回想起来,才惊觉那人的轮廓竟有几分太子的影子——也不知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不过他如今懒得管这种闲事,横竖真有什么又关他屁事?!
连琤毫无负担地忽略了过去。
但他这么模模糊糊的回答正好歪打正着,让一直抱着别样心思套话、连带面前人一起试探进去的连鸿昭没听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又给证明了一回来人是对的、且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
至此连鸿昭似乎放下了疑心:“是很白皙,还是一副剔透水灵的样子。汉子能长成这样也算稀罕事了,你说是吧?”——饶是他身为皇帝也是头一回见。
连琤很诧异连鸿昭今日居然和自己心平气和地聊起了天,奇奇怪怪的。
不过屡屡提起林星野,他就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搁在不远处高几上那个雕花鎏金白玉瓶,心下十分认同:“对,真是精致得连哥儿都比不得!”
但那份精致确实有点作用,他亲身体验过了!只是颇为膈应他的是,最终是用了那个专门的瓶子存露珠才起了效果……
连鸿昭不知道连琤是指当初林星野忽悠他收集晨露水敷脸的事,只当对方也在酸“林药商”的样貌,居然很捧场地笑了几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连琤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这下都不用装不舒服了,直接变成了真浑身不对劲。他开始僵着表情捂紧了肚子一声不吭。
连鸿昭一眼扫过后,居然也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到底年纪大了,这么一歇下,没多久就真睡着了。
连琤干睁着眼睛听着身边横着的“恶心东西”打呼噜,过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一点,慢慢地真打起了盹儿。
迷糊间似有一张温柔漂亮的脸在眼前闪过,一会儿又换成了一双星眸,来回反复,搅得他一晚上都心情复杂,根本睡不安稳。
半宿的梦里都是纷纷扰扰,连琤只觉没能真睡着过一刻就到了该起床的时候——旁边的连鸿昭已经利落坐起了身。
为了表示荣宠,自连琤怀孕后,无论荒唐到多晚,连鸿昭都依旧会歇在翊坤宫里。
他以为是恩赐,可惜连琤对此却是恨极恶极,偏偏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这时候的连琤明明也已经醒了,却宁可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就不肯像个正经的妃子那样起来伺候皇帝更衣。
如今也就仗着尚在孕期,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连琤得过且过地想道,拒绝去考虑以后怎么样。
连鸿昭似乎不是第一次遭遇连琤这种变相的冷待,待宫侍给他更衣完毕,便熟练地甩袖撒过气就任由寺人劝着走了。
等他走出翊坤宫老远,连琤还依旧“睡死”在床上,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所有宫侍也都由着他,带着几分战战兢兢,敛息安静地守着——显然床上那位平日里脾气不太好。
没一会儿,不知从哪里跑进来一名个子小巧的宫女,利落地跪在了连琤宫床前,似是笃定对方醒着一般的开口:“若芽谢过皇贵君殿下相助!往后若芽定然全心追随殿下,任凭殿下差遣……”
若芽说完就磕了个头,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寻常宫侍的惧色,反而有几分大气沉着。
连琤懒懒地睁开眼缝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喜欢李吟歌啊?”——为什么真会有人因为一点喜欢不顾性命求到自己跟前?他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所以管了回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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