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寿筵开,画堂深映花如绣。
瑞烟喷兽,帘幕香风透。
一点台星,化作人间秀。
韶音奏,两行红袖,齐劝长生酒。]
主宴厅好一番喜庆热闹。
好菜如流水一般上桌,好酒更是垒得一垛更塞一垛高,伺候的小婢小侍三步一个、五步一岗。一众客人眼见得主家的诚意,只管放开了沸腾。
林星野作为寿星明张目胆地端着饮料接了一整轮的敬酒。他以为能暂时歇口气,不想没聊上两句又莫名其妙起了新一轮,霎时让他见识够了这个圈层里汉子们的“热情”——亏得他家初晗有先见之明给他准备了最迷你一号的银盏。
但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一轮又一轮狂轰滥炸。到后来,还是李柠荔仗义拉着苏湘帮着挡酒,他才赶紧找借口出去躲一躲透口气——他喝饮料都要喝得撑死了!这种时候林星野就难免想到幸好初晗阴差阳错避开了,不然他都舍不得对方来受这份罪。
此时小花厅里内眷们却是另一个方向的折腾。
往日都是关在内院里时常能闲到神经质的一群人,最会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整得让人哭笑不得了。比如苏笑和许小公子许穗儿,因为分到的两块糕点形状略有差异而非要争一下谁的更完美……
一颗汉子心的“黎初晗”几乎崩溃地傻坐在一群莺莺燕燕里面,应付她们要求的同时,还得陪她们强聊绣花——他哪懂?!
漫谈琴棋书画——勉强还能凑上两句。
最难熬的是作为主家难免被一波波的夫郎、夫人堵着聊,就决计能打趣到各种私事上——这他哪儿能知道?!
这种时候,文殊忆深闺里养大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没两句就能跟人聊成姐妹,更不要说他正好有孕在身,趁此机会到处讨教一群过来人再合适不过。这话题一起,一众已婚内眷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有点年纪地再看文殊忆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黎初晗”暗暗谢过文殊忆的能干,赶紧找个忙事的由头逃出去,还被钱夫人追了一句“都被你朋友比过去了,抓紧点”,众人才哄笑着放过了他。
楚家那位小姐楚又年从头到尾一直安安静静,恪守规矩,比起其余几个都要沉稳大气的多,且完全没有“黎初晗”预想中那样要唱什么大戏的趋势,只在人出去之后,盯着远去的背影脸色隐秘地冷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安稳的样子。
已经出来的“黎初晗”自然没能发现对方的异样,倒是和林星野在院里不期而遇,不知为何都有点看对方气不太顺。
林星野面无表情地即刻转回了主二院,“黎初晗”默默地跟了进去。
小花厅里的未婚三人组见状都陆陆续续跟了出来。一屋子已婚的都心照不宣,只当没看见这几个小年轻自以为地偷偷摸摸,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林星野回房就径自去看黎初晗,见他睡得正熟便没扰动。探了下体温,觉得还算正常才放下心来。雁北行悄悄出来复了一回命:“正君这边一切安好,没有异象。”
林星野点了点头。有人在暗处杵着,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流连一会儿充充电,好再回去应酬。
后脚跟进的“黎初晗”囫囵进了主二院,才敢放开了手脚舒展一下身体——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得装得端庄文静,动作幅度都不能太大,快让他四肢都僵得不听使唤了!
这会儿宴至中场,他想着正好来把蛋糕塔推出去切掉,补全昨晚那点不完整。只是殷诺早被征了壮丁,帮忙值守去了,云衣又留在了小花厅帮衬,如今就他一个人,他还得装“柔弱”,就难免磨蹭了些。
这时院门口值守处忽然起了争执,只听护院说:“几位小姐公子,这里是正房内院,外人非召不得入内,还请几位回避。”
接着便是一个跋扈的哥儿声音响起,正是许穗儿:“什么外人!?你这奴才会不会说话!?实话告诉你!我很快就会住进里面的!”
护院习惯了林府遇事讲理的作风,显然很久没碰上过这么厚脸皮的,愣了一下才回:“小的还未得爷的指示,定然不能随意放行。”
许穗儿却不依不饶:“我哥哥都跟员外爷说过了,我很快便是侧君!你这死奴才有没有眼色!快放我们进去!不然我马上找爷告状砍了你!”
说实话护院是不太信的,他们府上都知道爷和正君什么感情,再说真要立侧君离主子不好吗?爷会选这样一个又胖又……没脑子的?但护卫面上没露出鄙夷之色,他不能给林府丢脸:“请小公子体谅小的难处,没有爷和正君的命令,内院一律不允许旁人进入!”
许穗儿只觉他死板得要命,气得差点跳脚,要不是看护院手里拿着武器,他都能直接冲过去。这边说不通,他就去怂恿苏笑:“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很能吗?连个院里都进不去往后还拿什么和那个争?!”
苏笑只讽刺地朝他笑了笑,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进林府这个门呢,哪高兴做出头鸟,就装没听见,故意看对方在那里唱独角戏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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