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挨了敌刀一击,成功中伤触发真剑必杀的人间无骨用最大的力量从被打开的狭小窗口将自己的本体投了出去,枪尖刺穿了脆弱的血肉,将生太的肩膀击了个对穿。
作为十文字枪,人间无骨得益于两边分叉且开刃的形制,可以刺、勾、推、啄、割、架,因此使用起来相较于长枪更为灵活,攻击方式也更加多样。
十文字枪刺即长枪,斩即薙刀、割即钩镰,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躯干和大腿正面及侧面。与长枪相比,十文字枪增加了攻击面积,即使扎不准也能用小枝蹭到。
生太的肩膀被人间无骨的枪尖整个捅穿,为了不造成更大的伤害,妨碍他接下来的行动,他甚至不打算将这柄刺入自己体内的枪拔出来。
人间无骨的体型比起生太和浦岛虎彻要大上不少,无法直接从窗户被打开的小缝里钻进来。
想要进屋就只能手动把窗开得更大些,但碍于有一振苦无在屋内进行拦截攻击,人间无骨一时间竟被堵在了窗外。
踉跄了几步,却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生太看了一眼窗外的人间无骨,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关注,而是艰难地迈步,即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也毫不在乎地继续向卫生间的方向挪动。
只差一点点了……
一阵钻心的痛从肩头袭来,生太拧紧了眉头,看顺着枪柄的方向看去,就见浦岛虎彻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了枪柄的末端,眼中满是决绝。
“不会……让你……过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为什么一定要阻拦我!”他的声音不敢放大,生怕吸引到卫生间里的人的注意力,但又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了浦岛虎彻的耳中,“我只是想要妈妈,想要她们得到幸福而已,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道歉这种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生太试图继续向前,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却始终无法动弹半步。浦岛虎彻死死地攥紧了枪柄,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其上。
“好好好,这是你们逼我的!”生太看了一眼已经击败苦无,马上就要爬进屋内的人间无骨,眼中泛上了狠色,“不要怪我。”
他的手上汇聚起了灵力,在浦岛虎彻带着惊恐的目光下,狠狠劈向了枪柄与枪尖连接的位置。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在浓郁灵力包裹下的手硬生生将人间无骨折断,一瞬间,被破坏的刀剑开始消散,化作一点点的碎片。
“想说的话……写成了文书…若是太多…对不…起……”
整振十文字枪如同幻影般从生太的肩膀处缓缓消散,光芒渐暗,直至最终化为虚无,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灵力波动在空气中徘徊。
于此同时,生太迅速动了起来,仿佛体内那一股压抑已久的力量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凭借着御守快速重新凝聚的人间无骨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太紧紧握住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拜拜,不要再来我的身边了。”
然而,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和来自生子低喃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始终无法再进行下去,如同一盆冷水猛地从头顶灌了下来,生太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涌了上来。
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结束了。
那浓郁到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厚重的雾气般环绕在生太的周身,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有浦岛虎彻的,有人间无骨的,有他自己的,有生子的……还有二姐的。
这混合着多种气息的血腥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生太紧紧束缚在其中。他感到窒息,感到绝望。
他的身躯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猛地一软,整个人如同被重击的树木般,无力地跪倒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一只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试图隔绝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仿佛只要看不见,就能让这一切变得不再真实。
然而那浓郁的血腥味却如同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法逃脱这痛苦的现实。
他的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卫生间的门把手不愿意松开,眼泪大滴大滴地顺着指缝落下,他想嚎啕大哭,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浦岛虎彻有些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人间无骨则是大步上前,枪尖对准了生太的脑袋。
没有人出声,因为他们现在离卫生间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几乎只要是发生了一点声音都有可能被里面的人发觉。
‘你们赢了,高兴了吗?’
生太抬起头,张了张嘴,人间无骨看懂了他的口型,咬了咬牙。
‘但是一切还没结束。’
在生太身下,一个简易的传送阵法泛着诡异的光芒浮现,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赤色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讥讽。
‘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只要有一次成功了,我就赢了。’
但是你们只要有一次失败,就注定前功尽弃!
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