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小川、李玫两人去购物的时候,韩丽珠在福利院里快速地翻看了各种档案资料,最终眯了眯眼睛,退出了档案室。
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夜色已经笼罩下来,孩子们大多数都回到了宿舍休息。
韩丽珠走到了洗涤室门口,看着里边还在忙碌的中年妇女,低声说道:“吴妈。”
“哎,我这就来……大,大小姐!”吴妈扭过头来,看见韩丽珠的那一刻,她这个在福利院里,工作时间堪比华院长的老资历员工,头一次露出极度惊骇的表情,浑身都在颤抖。
“你,您没死!”
“不,您肯定死了的,当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要偷偷溜出去玩的!”
说着,吴妈跪在了韩丽珠的面前,眼泪不断地流淌下来,脸孔上充满了懊悔和痛苦。
韩丽珠说道:“冷静点,我不是要你负罪的,本身韩家的惨案,和你也没关系。”
“不,不是的,那天夜晚我要是没有偷偷溜出去,没关后门,导致贼进入宅院里点火,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惨事了。”
吴妈哭着说道:“我有罪,我有罪啊!”
“你以为是贼点火烧的我们家?”韩丽珠语气很冰冷。
吴妈一愣,“不,不是贼?”
“不是。”
“那是……”
“有人蓄意谋杀,你要是当初没偷溜出去的话,恐怕也死在那场火灾里了。”韩丽珠说道。
吴妈打了一个冷战,“怎么会!韩先生韩夫人,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要杀他们?”
“不可能的,是贼,肯定是我害了大家。大小姐,您是在宽慰我。”
“爱信不信。”
韩丽珠并不多解释,她知道的东西很多,但并不是谁都该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至少她不认为吴妈该知道这么多。
“吴妈,多谢你当年把弟弟救出来,带到福利院,照顾了他这么多年。”
“大小姐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在赎罪而已。看到少爷如今很有本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吴妈还在哭,“但是并不是我救的少爷。”
“不是你把他抱到这家福利院来的?”韩丽珠狐疑道。
吴妈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是那天火灾之后,得知没有小孩死亡,我就四处打探,一直从京城来到了老家海市。到海市的时候,我本想继续再找找,可身上的钱已经没了,老家也没个亲戚可以说话的,我就留在了这家福利院,没想到看到了少爷。”
“我当时一看到少爷,就认出是他了!”
“那是谁送他来的这里?”韩丽珠立即追问道。
“不知道。”
吴妈摇头说道:“我也曾经对华院长旁敲侧击过,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说是某个寒夜,有人丢下少爷就走了。”
“我相信他说的话。大小姐,会不会是韩先生和夫人都没有死,金蝉脱壳之后,偷偷将少爷送来这里。”
“但愿如此吧。”韩丽珠的语气里罕见地有了一丝情感的波动。
可是她的理性在告诉她,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这么多年了,要是爸妈还活着,为什么不来看看韩小川,找一找自己呢?
吴妈看着她毫无情绪的面孔,很是心疼地问道:“大小姐,这些年您去哪里了?”
“我?我在大火中侥幸逃生,后来被一个猎户收养,再之后……你不必知道更多了。”
韩丽珠忽然不说自己的经历了,看了一眼吴妈说道:“能看到熟人,真好。”
“是,是的,我能再见到大小姐您,我现在去死都愿意了。”吴妈哭着说道。
几十年来,她一直以为是贼顺着她没关上的后门,入室盗窃的时候,被韩家人发现了,从而起了歹心,纵火烧死了韩家一众人。
为此,她饱受折磨。
如今韩丽珠却告诉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一下子,吴妈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大小姐,您还爱吃葱花鸡蛋羹吗?”
“吴妈还会做吗?”韩丽珠问道。
吴妈立即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会,会的!大小姐您等我,我马上去厨房给您做来。”
“好,我等你。”韩丽珠说道。
吴妈连忙快步去厨房。
只是等她做好之后,韩丽珠已经离开了。低头一看,她手中盘子里之前还有的鸡蛋羹,也不翼而飞了。
“大小姐……”
“几十年了,吴妈的厨艺是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韩丽珠吃完了鸡蛋羹,摇了摇头,将碗和勺子放在了福利院门口不远处,旋即走了。
虽然在这里没有调查到很有用的线索,但韩丽珠已然知道,当年火灾之后,和韩家有关系的人,至少还有一个活着!
找到那个当年送韩小川来福利院的人,或许就能找到当年暗害他们家的幕后黑手!
至于韩小川,她并不打算将这一切告诉他。“就让他做个都市快活郎好了。”
“家族的血仇,有我一个人来承担就足够了。”
“啊欠。”韩小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