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新屋子,楚怀瑾闲庭信步地向原主的母亲宋灼华的院子走去。
毕竟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如今血脉相连,帮她照顾发疯的母亲是应该的。
楚怀瑾按照刚才知训告诉她的方向,寻到了破败的院子。
如果说刚才原主的院子是破败不堪,那这里简直不堪入目。
整个院子杂草丛生,连一条小路都没有,到处是残垣断壁,屋子破的已经倾倒了一半。
楚怀瑾:“!!!!”
这里面能住人吗?看样子向盛煜夜要个宅子的要求提的太明智了。
等到楚景云回来,就跟他提出她带着宋灼华出去单过的要求。
楚怀瑾扒拉着一人高的荒草,边向屋子里走去,边喊道:“母亲?”
她抬起素手刚要推门,突然身后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里阴森地嘀咕着:“你把我的南玉还给我!”
楚怀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都爱装神弄鬼的。
她缓缓转身,没被宋灼华阴森的声音吓到,倒是被她浑身的脏污惊到了。
原主的母亲怎么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宋灼华的口中还在嘀咕着:“南玉,南玉......我的南玉.......”
楚怀瑾扶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开始拖家带口了,上辈子自己是个孤儿,这辈子好不容易有父亲母亲。
但是爹是渣爹,娘是疯娘!
她笑着牵起宋灼华的脏手,低声哄着:“母亲,我就是南玉啊!”
她听知训讲起过,她出生的时候本名叫楚南玉,她兄长叫楚怀瑾。
但是同胎兄长夭折后,才被迫被母亲说成她是楚怀瑾的。说死去的那个是楚南玉。
宋灼华眼神呆滞,疯疯癫癫:“不,你不是我的南玉,我的南玉死了!”
说着她不知道在哪里变出来一个牌位,已经很破了,宋灼华还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楚南玉几个大字。
楚怀瑾内心有些替原主感到讽刺,她被逼无奈需要当成男孩长大,人好好站在这里却给她立块牌位。
但是她现在用了原主的身体能够感受到,她并不恨自己的母亲。
深宅大院的女子都是有很多的苦衷的,她都理解并接受。
楚怀瑾扶着宋灼华的身子:“母亲,你跟我去我的屋子休息,儿子尽快换大宅子带你脱离将军府。”
这个破房子跟鬼屋一样,好人再待下去都得疯。
宋灼华好似听懂了,她摇了摇头,呜咽着:“不要,我不要离开南玉。”
楚怀瑾耐心哄着:“母亲,你看我是谁啊?你的儿子楚怀瑾!我带你离开,我们把妹妹的牌位也带着,好不好?”
宋灼华咧开嘴大笑:“嘿嘿,你是怀瑾,怀瑾你要带我去哪?”
“去大屋子住,你这屋子太破了,晚上漏风,住不了人!”
楚怀瑾轻声低哄,宋灼华莫名地信任她,傻笑呵呵地跟在她后面走:“怀瑾,嘿嘿,你是怀瑾,我相信你,跟你走。”
楚怀瑾把宋灼华领回了她的院子里,知训惊讶道:“公子,您能把夫人劝出来?”
“不过夫人怎么造成了这个样子?”
楚怀瑾挑了一下秀眉:“劝她走出那个破院子很难吗?”
知训点头:“难,以前夫人都不准人近身的,她说有人想害她,只准我和天禄靠近。”
“我们出征之前,府里还是会安排婢女给夫人洗澡的,可是走后应该没人管夫人了。”
楚怀瑾知道在外人眼里她们都是男子,给一个疯夫人洗澡不合常理。
她吩咐道:“天禄,你去找个婢女来,伺候夫人梳洗。”
天禄点头:“好的,公子。”
楚怀瑾眯起狐狸眸,问知训:“我母亲嫁过来时有嫁妆吗?”
知训思索了一瞬,答道:“有,不过也不多,夫人本是个六品官员家的小姐,家里本不殷实,没给多少嫁妆。”
“但是她和将军成婚也算得上是下嫁了,将军原本就是夫人家的马夫,他们成婚后才考了武状元,慢慢成为将军的。”
楚怀瑾掸了掸衣袖:“有嫁妆就行,不管多少也得要回来,走吧,我那渣爹也快回来了,我们去会一会。”
楚怀瑾带着知训奔之前原主那个破屋子而去。
知训不解,问道:“公子,我们不是去要回夫人的嫁妆吗?还回之前的院子干什么啊?”
楚怀瑾痞笑道:“我那贪生怕死的二叔和二婶想必已经搬到了破屋子里,想要夺回嫁妆必须借他们的力。”
知训似懂非懂,跟着公子去准没错。
等到了地方,果真楚景和正在指挥仆人往里面搬东西,语气颐指气使:
“我警告你们,这个窗户谁都不能给我修缮,我就要这透风的,要不我跟你们没完。”
楚怀瑾忍不住在他身后发出清脆的笑声。
李淑洁先回身发现了楚怀瑾,一副谨慎的样子:“你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把这个院子要回去不成?”
楚怀瑾连连摆手:“不要,二婶放心,这风水宝地,侄儿肯定不跟你们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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