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姐，举着一张被小张费了老大功夫，才把模糊视频里，犹马斯的剪影，恢复到清晰可以分明人物轮廓的照片，怼在杨伟南的面前，神情严肃的，问他最后一遍。
杨伟南已经撑不住了，眼泪鼻涕一起的，冲着严姐开始如竹筒倒豆，毫无保留。
甚至连犹马斯从他那里借去的裤衩子的颜色和型号，都报了出来。
严姐听得直皱眉：“……”你们竟然亲密到如斯地步……
其实刚才，严姐说手机里有他和犹马斯的合照的事情，不过是想诈一下杨伟南。
结果，没想到真的就诈出来了。
这可真真是意外之喜了。
就是面对着痛哭流涕的杨伟南，多少是有点辣眼睛了。
至于将功赎罪一说，能捉到犹马斯再说吧。
这边，严姐和记录的警员，记录杨伟南的证词是如火如荼。
一墙之隔。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面单向玻璃之隔。
单向玻璃这头。
与审讯室的热闹不同。
宋局领着小郑小张等一众负责的警员，在笼统而简单的，称赞了一番严姐的审问技巧之后，就顺着杨伟南的供词，开始行动部署了。
“小张，你根据杨伟南的证词，去把相关地点附近的监控调出来。”
“是，收到！”
“小郑，你现在就去申请逮捕令，然后去辅助小张。”
“是，收到！”
“……”
得到一点蛛丝马迹，跃跃欲试的警员们，立马就行动了起来。
现阶段，进展顺利。
而远在天边，也近在眼前，乔装打扮了一番的犹马斯，自认为华国警方找不到灯下黑的他，也自认为已经脱离了华国警方的追捕，正在一个煎饼果子的小摊前，对着老板喊道：
“老板，煎饼果子给我加双蛋加辣不要葱！”
身为热狗籍的华裔，一番菜单指令，犹马斯说的是字正腔圆，但到底不是在华国本土长大的，个别语调中，还是能听的出是外国人的语气。
煎饼果子的老板，在听到犹马斯的语气后，手上微微一顿，眼神飞速的，在犹马斯察觉之前，瞄了一眼犹马斯的长相。
然后，在敲鸡蛋的时候，差点磕碎，摊饼皮的时候，也差点没摊圆，手上的动作，磕磕绊绊，但好在，后半程是稳住了。
犹马斯在看手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而老板呢，笑着恢复了常色，表现的，就像个热情好客但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下老板，露出了头一次见到外国人的兴奋。
“哟！看不出来，小伙子你还是个外国同胞啊，你华文说的真厉害啊……喏，12元，扫这里，还是现金？”
“还好还好，不用，现在谁还用现金啊，12是吧，好了。”
这么些年，在华国生活下来，已经熟门熟路的，掌握了华国的电子支付手段。
犹马斯语气中，满是对现金的鄙夷，然后用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二维码：
“滴，ZFB到账12元……”
“好嘞，喏，你的煎饼果子，拿好啊。”
老板也适时的，递上了他偷偷加了爆辣的煎饼果子。
反正他说的是加辣，爆辣也没错。
就在从老板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时，犹马斯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奇怪了，我没有感冒啊，怎么会打喷嚏呢。”
“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呢。”
自小在国内生活并长大的纯正本地人·煎饼果子老板，下意识的，随口答了一句。
“哦？这是什么说法？”
咬下一口煎饼果子的犹马斯，还没有咬到爆辣区域，心神正被鲜美的煎饼果子治愈着，整个人的警惕和戒备，都降到了最低。
犹马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情也还不错，也放松，也就随意的，和老板搭起了话。
“我们有句古话，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两个喷嚏是有人在说你，三个喷嚏嘛……”
对方是敏锐度超绝的间谍，老板也不会在这种大众都知道的事情上，有所欺瞒。
“三个喷嚏怎么了？”犹马斯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三个喷嚏，说明你就是真的感冒了，哈哈哈哈哈……”
只是当做当地的一个风俗，犹马斯听过之后，没有放在心上，跟着笑了笑，又咬下一口煎饼果子，随手挥了挥，当做道别。
充满了生活化的气息，又接地气，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华语流利的外国人，竟然是间谍呢。
不过呢。
人生啊，果然是处处都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确认犹马斯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并不会再回来后，煎饼果子的老板，对着衣衫内藏着的，通话频道正闪亮着的对讲，道：
“这里是洞夭，洞夭，发现疑似间谍犹马斯在XX区域出现，申请支援……”
怎么说呢……
在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前，人还是不要太自作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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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