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人命,死的还都是主子,这让花铭宥无比头疼。8虽说三者之间并无关联,可是他隐隐觉得这是一连串有预谋的谋杀,却偏偏自己一点证据都抓不住。
除了他,最为担忧的应当是老夫人了。这日,花落晚前去净香院请安,老夫人连连叹息,恍然让人觉得她苍老了不少。
也是,死的一个是她孙子,一个是她的孙女,还有一个更是她的儿媳妇。这让注重家族荣辱的老夫人备受打击。
犹豫再三,她终究是道:“晚儿,过几日你母亲要去福音寺祈福,保我花氏一族家宅平安,你便跟着一起去吧。”
那福音寺是大诃有名的寺庙,便是连后宫嫔妃都偶尔前去拜祭。只是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两天棼。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便问了句:“老夫人,让晚儿一同前去可是母亲的意思?”
刚刚死了儿子,又多出六姨娘那件事,她隐隐觉得梁氏会在近期内对自己下手。不免凡事都提高了警惕。
老夫人心底暗惊,这花落晚的疑心病太重了。可是若说是梁氏要求,她一定不愿意去。花府最近出了太多事,实在是折腾不起了,梁氏也是表明想要趁机与花落晚修好,她才同意让花落晚一同前往搓。
“她好歹是你母亲,出门祈福,你身为子女,怎能不伴侍左右?”老夫人的脸上隐隐透着不悦。
“是晚儿多嘴了,晚儿自当陪母亲一同前去,。”花落晚面色平静道,心底却已了然。
前世,像去福音寺祈福这等好事向来轮不到她,子女伴侍这种事情怕是也只有花落晴才有资格。此番梁氏费尽心机想让自己前去,只怕是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不过几日,梁氏便带着花落晴、花落晚与花霓裳一起,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福音寺出发。
路上,花落晚与花霓裳同车。随行的几个丫鬟里,花落晚只带了灵浅一人。一上马车,灵浅便将一个暖手炉递给她,花落晚闭目,自顾自睡了去。
花霓裳本想找花落晚谈话,见她这般冷淡,自是不好再开口。曹氏死后,她便失去了依靠,在这府上的日子过得极为艰辛,便连身边的丫鬟都会欺负她。这么冷的天气里,却是连个暖手炉都不给她准备。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酸,便暗自抹泪。生母与姐姐都走了,她又不懂得争权夺势,在花府失去依靠比什么都可怕。
突然,她只觉手上一暖,一个带着温热气息的手炉出现在自己手上。她诧异地仰头,脸上兀自挂着泪水。便见花落晚正一脸淡漠地望着她,说道:“想要什么只管和下人吩咐,你若都不把自己当成主子,谁还会善待于你?”
花霓裳一眨不眨地望着花落晚,手上抱着暖洋洋的手炉,仿佛整颗心都被暖得温热起来。她突然一把擦干眼泪,将暖手炉还给花落晚,对着马车外的丫鬟说道:“果儿,帮我准备个暖手炉。”
那果儿是花霓裳的随身丫鬟,六姨娘还在世时,迫于她在府上的地位,还对花霓裳毕恭毕敬。等那六姨娘一走,她便瞬间觉得跟着这样懦弱的小姐是没有出头之日,便暗地里找机会对花落晴阿谀奉承,完全不管不顾这位四小姐。
此刻听到花霓裳的吩咐,整个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后,她翻翻白眼,道:“我的四小姐欸,你咋不早点吩咐呢?这马车都快出城了,我上哪儿给你找暖手炉去?”当然,她手上抱着的那个绝对不算。
花霓裳闻言,眼神里又有了一丝退却之意。却听花落晚冷声说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花府养来做什么?灵浅,你且给我记下来,回去后让张管家杖责二十大板赶出去!”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让果儿浑身一颤。这位二小姐如今深得老夫人赏识,便连大夫人都要避着几分,可是个得罪不得的主子。
果儿一个激灵,连忙将自己手上的暖炉递给花霓裳,态度毕恭毕敬道:“小姐,是奴婢失职,这暖手炉你且先用着,等到了地方奴婢再给您换个好点的。”
花霓裳有些怔愣地看着手上多出来的手炉,抬眸看了看花落晚,却见她已经再一次闭上双眼。眼眶顿觉温热,似乎那深宅也并不是那般寒冷。
看着这一切的灵浅更是讶然。小姐何时这般好心肠了?还是因为同时去除了三小姐与六姨娘,所以对四小姐心存愧疚?
她却不知,花落晚不过是可怜这个四妹而已。前世,她也是如同她这般卑微懦弱,受尽欺凌。她不过是想让她明白,好日子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等待着别人来怜悯她!
马车行驶了大半天才入了山,山道崎岖,一道道石阶蜿蜒而下,马车再也上不去。众人便下了马车,开始步行上山。
寒风朔朔,捶打在脸上一阵生疼,便连手脚都一阵僵硬。灵浅替花落晚皮上滚边兔毛的厚披风,将那寒风抵御在外,这才好了些。却看那梁氏与花落晴已然抬步前行,她便也不做他想,遥遥跟了上去。
虽然知道此番梁氏必定会对她下手,可花落晚也深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在佛寺,她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