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金铺的时候,花落晚见她们几人都戴着面纱出来,不禁哑然。大诃风气虽说不严,但是一般大家千金出门都喜欢半掩轻纱,将自己的美貌遮于薄纱之下,更显朦胧之美。只是,她一向不喜这般故作姿态,美丑都不过一张皮相而已。
说是给自己的两位兄长买礼物,花落晴却也只是随手选了两个男子所佩戴的腰佩,便就和花娉婷去挑选女子饰物去了。
花落晚在堂内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金银玉器都价格昂贵,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便就说道:“既然大姐已经选好了礼物,那我便先回去了。”
花落晴本就不想带她一起,若不是答应母亲作秀给老夫人看,她才不乐意与她一道。便就挥了挥手,继续专注在那堆发簪耳饰之中去了。
她正要转身离去,便就听花娉婷语调尖酸地说道:“二姐你就这样回去了,是打算两手空空见兄长吗?”
花落晚回府才不过几个月,老夫人给她的银子已用了不少,说起来,手头是有些拮据,但那并不表示她可以任人取笑。
如此,她笑道:“这就不劳三妹操心了,说起来,三妹也还没有买礼物吧?莫非是大姐的那份也包含了三妹的情谊?”
这是故意说她吝啬了?!花娉婷气得咬牙,连忙站起来说道:“胡说!老板,将你们铺子里最上等的玉器拿来!”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都能中,这三小姐当真是有脸无脑了。
花落晚摇头叹息,却也不再理会她,迳自带着灵浅和酒心出了金铺。
“小姐,您真打算什么都不准备吗?”酒心皱眉,俨然是将方才花娉婷的话听进去了。
一旁灵浅连忙掐断她:“别胡说,小姐自有打算。”
闻言,花落晴低声笑道:“灵浅,你倒是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思了。”
“小姐的心思哪是奴婢能揣测的,让小姐见笑了。”灵浅连忙回道,语气却是看不出的得意。倒是让落寞在一旁的酒心不甘了,她嗔道:“灵浅姐姐再这么下去,快叫我在小姐面前失宠了。”
“好妹妹,别介意,我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见酒心这般,灵浅一下子便急了方寸。
看她一脸急着解释的模样,酒心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灵浅见状,涨红着一张脸道:“好哇!你竟然当着小姐的面故意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猛地扑了过去,酒心连忙闪躲,大嚷着:“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花落晚平日里为人很亲和,对待院子里的下人们也较为放纵,只要不主动去招惹她,这位二小姐自然不会迁怒于人,但若是踩了她的雷点,她势必回以十倍报复。
酒心和灵浅自是明白这一点,才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只是,两人嬉闹的时候却没发现花落晚已驻足不前。
见他们二人这般和睦,花落晚兀自出神。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想要与嫡姐庶妹们打好关系,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尽嘲讽。血缘至亲却比不过两个婢女的私交情谊,当真是可笑啊。
她摇头叹息,却突然觉得背脊一阵阴寒。原本停留在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等到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是眼前一黑,意识也随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