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扶着的是惠妃。
惠妃此时看着薄柳之的眼神儿没了往日的平和与清雅,冷滞的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
众大臣行礼之后,贾震和拓跋瑞才迎了过去。
拓跋瑞主动站到太皇太后右侧掺住,鹰眸略带复杂看了眼薄柳之。
贾震撩起衣摆,单膝跪下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面对他时才脸色才微微松了松,“贾将军快快请起!”说着,看向左右跪着的大臣,“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又齐齐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垂头站定,都在猜度审思着。
之前便听说,小皇帝后宫住着一位神秘女子,小皇帝独宠多时,有孕的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却一次也未在众大臣面前露过一面。
从现下看来,那位神秘且怀有龙子的女人想必就是她了。
然而,此女子第一次露面的原因竟是为忠烈侯抱打不平,这令他们不得不好奇起来。
拓跋聿没有如往日迎下去,眉间深拢,凤目里是灰白的流云,酝酿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暴风雨,一双眼仍旧紧曜着殿下的某人!
甄镶看了眼太皇太后身边的惠妃,又看了看薄柳之,表情讳莫。
太皇太后紧盯着薄柳之,在惠妃和拓跋瑞的搀扶下缓缓朝她走进,好看的小说:。
薄柳之手心薄汗冒了出来,硬着头皮福身道,“柳之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
太皇太后不吱声,射在她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似要将她刺穿,就那么沉默不语,又说不出的阴冷气场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将目光转向拓跋聿,话却是对着薄柳之说得,“历朝皆有规定,后宫嫔妃不得干政,虽然你现在还未正式册封,但是你肚子里怀的是皇帝的骨肉,你便是皇帝的女人。你却罔顾朝纲,意图干涉朝政。”掷地有声道,“薄柳之,你该当何罪!”
薄柳之脸色微微一白,未屈的双腿轻轻颤动着,她没开口让她起来,她就只能忍着。
一只手微不可见的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道,“柳之知错,太皇太后若是要罚,柳之无话可说。但是,柳之还是要说,忠烈侯是冤枉的,他并非……”
“掌嘴!”太皇太后怒喝,“哀家适才已经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你不要仗着怀着皇帝的骨肉便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偏头看向惠妃,“惠妃,掌嘴!”
薄柳之心头猛地一跳,唇瓣颤了颤,放在肚腹上的手紧紧抓了抓衣裳。
惠妃听话,眉间快速跳了跳,下意识的看了眼贾震。
贾震皱了眉头,没表态。
惠妃没了主意,眼尾扫向龙座的拓跋聿。
见他脸色阴郁,似极为不悦,却没有开口反对太皇太后的话。
眼底划过一抹亮光,抿了抿唇,朝薄柳之走了两步,声音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妹妹,你现在即以成了皇上的女人,也怀了皇上的骨肉,便应该忘了忠烈侯……”
不知该说她说话有技巧,还是怎么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故意在此处停了下来,声音清晰得足以让在场的大臣听见。
众大臣垂眼,原来,这位神秘女子与忠烈侯瓜葛甚深。
感觉一道冰寒的视线落在身上,惠妃心头一紧,故作镇定,“妹妹现在怀有身孕,产期便在这几日,理应在后宫调养以待生产才是……”
薄柳之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压根儿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身子本就笨重,又保持躬身曲腿的姿势好一阵子了,她能明显感觉身子在颤抖。
她不确定她能不能守得住太皇太后口中的“掌嘴”!
心口涩了涩,那个男人,确定要一直冷眼旁观吗?!
惠妃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子的不适。
眉间掠过一丝异样,而后转身跪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微怔,“惠妃,你作何跪下,快些起来!”
惠妃双手伏地,来了个大礼,“臣妾求太皇太后饶了妹妹这次吧。妹妹此番也是情有可原,而如今妹妹现在身怀有孕,且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皇嗣啊……请太皇太后开恩,饶了妹妹吧!”
“……”太皇太后蹙眉,张了张嘴,看向薄柳之,果见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都冒出了汗,也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对着惠妃缓声道,“还是惠妃贤德,起来吧!”
惠妃咬唇,“那妹妹……”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亲自躬身将她扶了起来,“依你,便饶了她这次,其他书友正在看:!”
“臣妾多谢太皇太后!”惠妃声线越发柔了。
太皇太后赞赏的点头,看向薄柳之的时候,脸色再次冷了下来,“起来吧!”
薄柳之脸上白中带青。
按理说,她应该感谢惠妃的“一番好意”,可是此刻,她却希望她从未开口过。
眼眶微红,终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缓缓站直了双腿,尽管缓慢,在站直的那一刻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