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时间跟你谈私事。”
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下去,他似在云端,凝睇着人间。
“因为她是秦梓歆孩子的父亲。”
瞿苒苒一怔。
“我不允许你去招惹他!榍”
瞿苒苒听得一头雾水,“你能不能将话说清楚?”
关昊从前方的空阔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她,“这件事你有机会可以去秦梓歆那里听最准确的版本,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离开中国,不要再招惹季凌天!”
“你说话可以不要那么难听吗?我进‘凌天’只是因为工作,不是因为季总。痘”
关昊咄咄逼人地盯着她,冷哼一声,“在办公室里亲亲我我,在大厅里跟季凌天接吻,这就是所谓的工作?”
瞿苒苒被他说得有几委屈,“你不要污蔑我!!”
关昊冷冷地眯起眼,鄙夷道,“何必假装被冤枉?”
“关昊!”
为什么每一次跟她交手,她都像是被他在心头剐上一刀。
“瞿苒苒,以前的你至少还有那份清高和自傲,现在呢?是真的绝望到遇见一棵救命稻草就想巴上,还是跟你母亲一样,在男女问题上混乱不堪,现在终于原形毕露?”
这样的讽刺,如利剑般穿过她原本已经脆弱的心脏,那如凌迟般的疼痛在她的胸口传来。
没事的,瞿苒苒……
无论他说什么话,他都已经伤不到你了,你要是跟他较真,输的一败涂地的依然是你。
在心底安慰过自己后,瞿苒苒以同样鄙夷的眸光冷睇关昊,笑,“既然你都这样以为,那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一直都知道季总他对我有意思,所以我来y市工作,我的目的就是想要巴住季总,重获这个黄金单身汉的垂帘,没想到结果还真是令我满意,季总他依旧对我温柔体贴,深情不改,我想关先生你很快就要叫我‘大嫂’了!”
这样的话,她从前不会说,只因此刻实在难受。
他凭什么这样说她?
她不是没有尊严的人,就因为愚蠢的被他利用过,他就可以随意地践踏她的人格吗?
关昊眸底迸射出的光芒锐利,语调威胁,“你大可以这样下去试试看,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一秒,瞿苒苒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下一串号码,当着关昊的面,瞿苒苒一边转身离开,一边以酸涩的语调道,“凌天,你能不能来接我?我在‘天润’会所……嗯,我在大门口等你!”
她承认,这一刻,她是在故意气他!
……
瞿苒苒不知道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关昊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只知道,当下她的眼眶灼涩,她根本就已经无法在他面前继续佯装。
也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
她原来做不到风轻云淡,也佯装不了毫不在意……
曾经那么爱的一个人,说着那些侮-辱她人格的冷嘲热讽,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老天,可不可以告诉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她?
就算从不在乎,就算没有爱过,就算过去那些在他心底统统不算什么,她认了,她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了,她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的伤害她?
好聚好散不行吗?
……
季凌天见到瞿苒苒的时候,她失魂落魄站在路边的模样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坠落。
跳下车,看着瞿苒苒泪从眼角滑落的悲戚模样,季凌天紧张地问,“怎么了?苒苒,发生了什么事?”
瞿苒苒只是摇头,眼泪如掉线的珍珠掉落,始终不语。
季凌天手指着包厢,“是不是关昊又来找你了?他在里面?”
“呜……”
“该死的!!”咒骂了一声,季凌天说着就要冲进会所。
“不要!”瞿苒苒伸手拉住了季凌天,嗓音因哭泣而沙哑,“能不能不要让他知道我现在这样子?”
“苒苒……”
瞿苒苒不断摇头,“请给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
季凌天倏地将瞿苒苒用力拥在怀里,“你怎么那么傻,来见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靠在季凌天的怀里,瞿苒苒终于放肆痛哭。
……
“天润”会所玻璃帷幕前,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将脚下的画面纳入眼底。
在季凌天来之前,他注意到她站在路边时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知道,那样的话伤害到了她,也许她此刻正在季凌天的怀里失声抽泣……
其实他很期盼能够看见她淡然处之的样子……
她永远不会知道,说着那样的话,也并非是他的擅长。
如果她不是叶流紫的女儿,如果他也不是关泽盛的儿子,也许他们的结局会改变,只是……
这二十多年来,他的心早已经失去了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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