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沧澜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催她去更衣。
其实,在夜沧澜面前,步绾绾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她习惯了在他面前撒娇、依赖、还有耍小性子,他全都惯着她,总是安静地坐着,看着她在他面前永远像长不大的孩子。
而在帝祈云面前,步绾绾追求平等,尊重,像个女汉子一样强大。
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两个自己,一朵热烈如火,一朵淡柔如月,说不清哪个才最好,就看爱她的男人,如何包容她。
那就,再试一次吧,最后一次!若还不能在一起,步绾绾决定不再执着了。
或者,她命中注定,就是和帝祈云无缘?他是命定的四界之主,她是命定的、成全他的棋子。宿命已在,她挣扎数世,也未能挣脱这个怪圈,又何苦拖累着众人一起痛苦不堪呢?
她就算是无量战斗佛,是无敌女金刚,也累了……
那,真的是最后一次,她的最后一次,去爱他……
步绾绾从对新生活的失望中渐渐平静下来,起身过去,手指在四套衣服上轻轻抚过,视指着那套大红色的宫装上,转头看了看夜沧澜,“穿红色吗?”
“嗯,绾儿穿红色漂亮。”夜沧澜温柔地点头。
非烟拿起红色长裙,扶她起来,去内室换衣。
大红的锦缎,宽宽的束腰,金线在袖口绣出祥云,乌发如黑缎一般轻披在身后,粉面桃腮,眼睛因为哭过,有些许红肿,愈加显得楚楚可怜。
要在她身上找到这四个字不容易,夜沧澜就忍不住更加心痛,冲她轻轻招手,温和地说:
“来,为师给你梳头。”
“你会吗?”步绾绾犹豫了一下。
“不会把你梳成丑八怪的。。”
夜沧澜喉头有些痒,强忍着不咳嗽,叫她过来。
步绾绾让非烟搬来小凳,坐在他的腿前。他温柔的大手穿过她的黑发,用桃木梳一梳到底,把黑发向中间拢起,轻柔地盘了个简单的百合髻,用两根金钗固定住,用掌心揉热了玫瑰香的头油,把碎发捋好。
“真好看。”
非烟跪在二人面前,手里高举着铜镜,由衷地赞叹着。
“好看吗?”步绾绾左右看着,抿唇一笑。
“娘娘太好看了,世间再找不到第二个像娘娘一样好看的女人。”
另外的丫头也赞美起来,盯着她和夜沧澜瞧个不停,其他书友正在看:。她们都是西崇国人,这王府是西崇四王爷的,如今给了洛君瑜,她们也留在府里继续作事,都是第一回见着步绾绾这样的美人,见到夜沧澜这样比神仙还漂亮的男人。
“把这个戴上。”
夜沧澜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双仕女踏月黄金耳坠,小心地戴进她的耳洞中。
柔软的长指轻捏着她的耳垂,金勾穿过去,耳坠子轻轻摇晃,金光耀眼,与她的美貌相得益彰。
“嗯,还有这个。”
夜沧澜又拿起了桃花色的胭脂膏,长指轻挖了一小块儿,用掌心的温度融开了,给她抹到唇上。只一点,便让她的灵韵大现。饱满粉嫩的唇瓣微微张着,引|诱着夜沧澜。他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自己转开了视线。
“你想吻我吗?你带我走了,就可以吻我了。”步绾绾小声说,她有种冲|动,就陪着夜沧澜走下去算了,平淡也是一种满足。
“傻丫头。”夜沧澜喉咙里更痒了,他用帕子掩住唇,轻轻合上双眼,低声说:“为师累了,想歇会儿,你去吧。”
见他如此疲惫,步绾绾不敢再叨扰他,和非烟一起,把他搬上了榻,给他盖好被子,放下锦帐,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开。
屋子里静了。
夜沧澜才用帕子捂着唇,压抑地咳嗽起来,大团的血从喉头涌出来,浸透了锦帕。他把帕子攥紧,摸到了衣中的火折子,想把帕子烧掉,免得让步绾绾看到。
可是撑起身的时候,居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重重往后一躺,后脑勺在床棱上砸得生痛。
“公子。”留在屋子里侍侯的丫头赶紧过来,一面扶他,一面担忧地说:“公子咳成这样,为何不告诉娘娘?”
“不要说。”夜沧澜长长地喘着,吃力的摇摇头,“把帕子烧掉,给我拿几块新的来。”
“是。”丫头见他脸色苍白,忍不住想掉泪,伺侯他躺好之后,把帕子丢进火炉,转身去找取新锦帕。他都烧了二十多块锦帕了,她得去王府的库房取才行。
火苗儿吞噬了帕子一角,另半角锦帕带着火星子从火炉里跌出来,被风一卷,吹到了椅子底下,火星子炸了几下,灭了,留着一角残黑,半帕艳色,静静地躺在阴影中。
门开了,一道清丽窈窕的身影,伴着满室的幽香,走到了榻边,素手轻轻掀开了锦帐,看向已经陷入沉睡的夜沧澜。
“为了她,值得吗?”她眼中盈盈有泪,唇瓣轻轻颤抖着,俯下身,轻轻掀开遮面的面纱,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
“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