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他的卧室已经一个星期多了,这一个星期多,他每天再晚也会回家,晚上八点,也不再有人过来取他的饭,他夜里几点回来就几点吃。
冷了,他也不热,也不叫她下来给他热,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当然,每天晚上他也都没有放过她,但跟最开始的两次相比要好了很多,至少没有粗暴,而且也会顾及她的感觉,每当她很累或是不舒服的时候,他便会停下来,然后把她搂在怀里静静的睡。
刚开始两个晚上,她一直不敢睡,但被他紧紧搂着,又挣扎不开,只能靠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直到天亮。
第三个晚上,或许是太累了,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但枕着他的一个手臂,自己的双手还紧紧的把他的另一个手臂抱住了。
除了搬进了他的卧室,认清了自己跟他的悬殊对他顺从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她还是恨他,非常的恨。
她还是每天五点半起床,打扫、清洁,洗衣服、边做早餐、中餐边听一些英语读物。
每天,她起床后不久,他也会起来,不管昨夜他什么时候回来,不管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多么的疲倦,他总是在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后皱紧眉头醒来,等她走出卧室后,他也会起来,刷洗、喝水,然后下来跑步、游泳,七点左右上去洗澡,然后进入书房,直到她在楼下叫早餐做好了。
两人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吃在同一张饭桌,但是两人都极少说话,恨他的雨薇更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因为庄婕,白萱到她公司找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再隐瞒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她把她跟他认识,到因为志扬被强占,被迫跟他交易再到因为庄婕再交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白萱听了之后非常生气,骂她,骂他,骂志扬,骂庄婕,到最后,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之后,她给庄婕打过两次电话,但她都没有接。
在她想给外婆打电话,让外婆给庄婕打电话劝劝她时,她外婆却给她打电话了。
庄婕那天晚上离开之后就给外婆打电话了,说她为了钱做了一个有钱人的情人,还好她外婆比较了解她,也相信她,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星期四夜里十一点半点,她刚躺下,便听见他的车子开进了院子。
回来,先在楼下吃饭,然后上来洗澡,这是他的习惯,她想,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车子刚停下一会,她便听到了他上楼的脚步声,更奇怪的是,这脚步声只有很短的几步,几步之后便没有了,而且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一直没有。
躺着静静的听着,越听她越觉得不对,心在静静的凝神中越跳越重,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再也躺不住了,她起来穿好衣服出来,刚走出他卧室,她便看到了他倒在楼梯上,正痛苦不已的捂住自己的胃部,额头上满满的都是大滴大滴的冷汗,眉头更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恨他,但本性善良的她却本能的跑向了他。
“你怎么了?”
她俯下身来担心的问着,并伸出双手想要用力把他拉起来。
看到她的担心,他在疼痛中笑了。
“药……口袋……”
疼痛让他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但他的这三个字,已经让她知道他的意思了,她快速的伸手向他的口袋,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但里拧开来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药了。
“书房……中间抽屉……”
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按住自己的胃部,他继续、艰难的说着,胃里的那份绞痛让他有种被人抽筋剥骨的感觉。
她快速的跑向了书房,打开了他说的中间的抽屉,一打开,她便傻眼了,满满的一抽屉,都是白色的小药瓶,而且大部分都是已经吃完了的空药瓶。
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吃药,更不知道他身体不舒服。
拿了药,然后去拿开水,等她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
她发现,他的嘴角微微咧开着,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