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切都是臣媳的错,跟爹爹无关。”
尉迟烟上前一步,慌忙跪了下去。
“这么说,你是知罪了?”
听到皇上的语调轻松,并没有多么的生气,尉迟烟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是,臣媳知罪。”
看她承认的如此干脆,皇帝赫连迟抬抬眼眸,竟是闪现一丝的探究。
“那你说说,你罪在哪里?”
尉迟烟低头思索片刻,便缓缓开口。
“未死被救出之后没有回府,有逃婚之嫌,这是其一,属欺君之罪,是为不忠。”
“既然未死,却不告知父母亲人,让父母父皇还有夫君白白伤心担忧,是为不孝。”
尉迟烟心中咂嘴。
这第二条罪状简直是说的有些夸张,除了父亲和尉迟风,还会有谁为她伤心担忧?
“不忠不孝,烟儿自知罪不可恕,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他人。”
“皇上,都怪罪臣,是罪臣救了姐姐之后让她不要再回府的!”
岂料,还没等皇上说话,那尉迟风就突然跑出来凑热闹。
尉迟烟知道风儿是为她好,怕皇上降罪,慌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父皇,都是臣媳的错,跟弟弟无关。”
“倒是姐弟情深。”
皇帝嘴角勾笑,竟是非常的愉悦。
皇家最缺少的怕就是这种情谊了,看着下面那相互要顶罪的姐弟二人,竟是生出一丝的艳羡。
“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纵容小妾们争风吃醋,更不该……”
“是,你是错了!自己府中的女人都管不住,你还能管的了什么!还差点让朕失去了这么好一个儿媳!这件事,你务必要给朕查清楚!”
不等那赫连轩说完,皇帝就一通吹胡子瞪眼。
“是,儿臣一定查出要加害王妃的人,给王妃一个交待。”
赫连轩脸色一抹不自然,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若是尉迟烟不知道他有那争权之心,这些懦弱的假象许是装出来的,怕是自己也会对这样的他鄙夷的。
“哲儿认为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啊?”
皇上突然发问,站在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赫连哲神色一定,缓缓走了出来。
“父皇,儿臣认为三王妃无罪。”
“想来弟妹从棺材里爬出来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这个时候,一个弱女子,她还怎敢回府呢?再者,弟妹这次救灾有功,百姓称颂,功大于过,实在谈不上不忠不孝,反而是有义。”
“对百姓、对父皇、对我天启国来说,这次治疗瘟疫,让富商开仓放粮,还有后来的以工代赈,都是大义之举啊!”
赫连哲字字珠玑,说的流利又有理,也不知这番说辞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早就打好了草稿。
反正,尉迟烟知道,她这次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哲儿说的有道理,说起这开仓放粮,朕甚为恼火,一个女子尚且有义,可我天启的官员,他们是怎么做的!”
“哼,连赈灾粮都敢动!朕已收到刑部密报,说那祁县县令挪用公粮,竟是掏空了三个粮仓!实属可恨!”
“传令下去,罢黜户部尚书高乾之职,其所有财产充入国库。还有那祁县县令,立刻发配边疆。”
“是!”
早有宫人拿着圣旨待命,此刻听到皇上的命令,立刻匆匆而去。
赫连哲和皇后同时一抬眸,面露惋惜,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皇上,户部尚书罪无可赦,可这空位不可一日虚无,需早早重新提拔为是。”
皇后眸色一转,小心的提醒道。
“皇后说的极是,户部尚书一职暂由上届新科状元苏澈担任。”
一听此话,皇后面色一沉,刚要开口,却见自家儿子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可是她怎能忍住这口气。
“皇上,那苏澈资历尚浅就委以重任,怕是百官不服啊!”
“不服?谁敢不服?他们这是认为朕老了看不清是非忠奸了吗!皇后,今日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的!”
皇上毫不客气,一番话说的那皇后是面露难堪,悔不听儿子的提示。
谁也没注意,那一直低头谦恭有加的赫连轩,嘴角闪过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而尉迟烟更是心神一愣,暗自猜测这苏澈到底是谁的人。
看皇后那态度,定然不是大皇子的人。
那么这个苏澈极可能是二皇子的人,除了二皇子才能让皇后如此不知轻重吧。
“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皇后一阵气急,也不得不低头认错。
“说起来这老三也是皇后你的半个儿子,以后你也多多管教一下,别整天为了女人坏了皇家的名声。”
“是,臣妾一定好好教导。”
皇后嘴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