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颤抖,脸上已爬满了蛆虫,眼睛和鼻孔中正不断的钻出白色的肥蛆!他突然感觉到极度的恐惧和恶心,他一把抓向木墙,手腕一抖,一片木屑飞出两丈,准确的刺进她的眉心。吴方一低头,哇的一声,也吐出一滩白色的泡沫来!
极度惊恐之下,他立即蹲在地上仔细察看,没发现他的呕吐物中有蛆虫,才放下心来。又去船仓内仔细寻找,始终没见到公冶娴苓,另外,被他踩烂的那幅龙江雪霁图也不见了,他心中万分郁闷,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变成了一张纸人儿,并且那幅画又怎么会无端消失?
他找到一块火石,又取了些灯油返回甲板上,看到鹤影的尸体只剩下了一具雪白的骨架,在那些骨头上,还有一些蛆虫正在蚕食着剩余的血肉!甲板上到处都是蛆虫,那些带着血迹的肥蛆正在四处蠕动!
他口中喃喃地念道:“跗骨之蛆,幽幽不瞑,顺他者休,逆他者生。公冶不凡,你太歹毒了,鹤影姑娘,你又何必如此!”
他跳下画舫,将那名报信的白衣少女挖坑埋葬,又把那一堆碎肉扔到画舫上,然后用火石点燃了木船。看着那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将画舫烧成灰烬,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不禁唏嘘不已。
他跳进江中,洗干净身上的污垢和血迹,又捉了几条小鱼生着吃下,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游上岸来,见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正想找个地方休息,忽然想起怀中的纸人儿,待掏出来一看,已然成为一团浆糊。
他绝对不相信这纸人儿就是公冶娴苓的尸体,所以随手就扔掉了。记得纸人儿背后有一首诗“蛾舞灯花落,梅开岁月流,山山隔不断,涧涧总离愁”。
他总感觉,这首诗和公冶老爷的纸人儿一样,不会无缘无固地写在那里,一定会有什么特殊的寓意。他又反复念了几遍,突然想到,这四句诗打头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蛾梅山涧”,谐音就是“峨眉山见”!
他心说,看来,我要去一趟峨眉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