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还记得小时很冷,一个个穿着像布娃娃一样,先是一套保暖内衣,然后是毛衣毛裤,外面是羽绒服和厚牛仔裤,而且冬天经常下雪,那时天地白茫茫一片,滑跷跷板、堆雪人、打雪仗,很有过年的感觉。
可惜随着近年全球气候变暖,冬天已经很少能看到雪花了,若是下个一两场雪便是老天垂怜。
反正,没有雪花的冬天和春节,王龙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当然也有好处,比如说冬天没那么冷了,大家就不用再穿那么多衣服显得那么臃肿,也直接节省了一小笔开支,又可以打麻将或者斗地主多输两把了。
有了‘龙芯’,王龙可以时刻保持与外界的联系,随时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屏蔽了通话功能,而且龙泉寺也拉了电线,不然手机没电了都没地儿充去。
刚一恢复通话功能,就弹出了201通未接来电和239条未读短信。王龙看到这一切,除了觉得头大,就是心里明暖暖的,原来有这么多人记得我。
他快速浏览一遍。
201通未接来电中,母亲苏善友打了57次,父亲王汉文打了34次,柳梦琪打了51次,其它是都是一些认识的人打来的,段天狼、上官飞扬他们,杨兵他们,让王龙比较意外的是段南天和丁怡也分别打过几次电话。
当然短信也基本上是这些人发来的。
这些电话和短信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哪怕仅是出于礼貌,王龙都应该对他们有个交代啊。
王龙先给苏善友和王汉文打了电话,自然被他们好一通数落,然后叮嘱他赶紧回家,他只能连声称是。接着又给柳梦琪打了电话,电话中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和委屈,搞得王龙也好生内疚和心疼。
这才一一给段天狼等人去电。段天狼不用说了,纯粹是无聊来騒扰的;上官飞扬主要是公司的事,对此王龙没多说什么;其他人基本上就是寒暄了;杨虚彦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至于丁怡的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回。
原本他也不想回段南天的电话,但最后还是拔通了,一点情绪不露,声音一如既往清朗:“喂,段爷爷,不好意思啊,这些天我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所以没有收到您的电话,这不,一出来就第一时间给您报平安来了。”
“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段南天以开玩笑的口吻笑道。
段南天正在某办公室处理军务,不想接到了王龙的电话,他目光一闪,整理了下心绪才接通,就听到王龙说他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竟不由得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信号,那就是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能啊,实在是师门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收不到信号”,王龙故意说道,“哎,连手机的电还是回来充的呢,对了,段爷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果然有宗门,段南天身体一震。
“没什么事,就是听天狼说你的手机老打不通,我就试试看”,段南天反应过人,张口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如果不是王龙早就心里有数的话,“当然,你过完年早点回京城吧,我们还有很多大事要做。”
“好的”,王龙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段南天却沉默了。
在他眼中王龙是一个比较随心所欲和无所顾忌的年轻人,有什么不满立即就表现了出来,就像上次野人山事件中国家对黄金的处理案件一样,这小子可是很生气了一段时间。如此来看,听其刚才通话的语气,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不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是万一王龙撒谎了呢?
段南天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觉得十分头痛,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处理起来却很麻烦。
就在段南天为捏不准王龙的虚实而烦恼之际,王龙在寒风中已经登上了从白果镇到天川市区的专线公交车。车上的乘客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虽然现在冬天已经不是那么冷了,但这个年轻人也穿得太少了吧,我们不在同一个季节吗?
王龙可不冷,他的身体甚至像一个暖炉一样,暖烘烘的,这一点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半张脸和脖子被围巾裹得严实的女生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女生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王龙一眼,看了又看,她不得不惊讶,即使是在她上学的南国城市广州,在冬天里,人们也不可能穿得这么单薄,因此看到王龙的第一眼,她觉得这家伙有病,但当他在她旁边坐下来后,她开始觉得也许是自己有病。
她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向王龙的方向靠了靠,几乎肩挨肩了。
没错,真的不可思议,这家伙身上怎么会这么暖和?女生一颗芳心震颤不已,她悄悄地瞄着王龙,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王龙只是看了女生一眼,不感不淡,他也没有主动搭讪。
一直到了天川市区客运站,大家下车的时候,女生似乎才鼓起勇气对王龙道:“嗨,你好,我是柏颖。”
她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汪汪地注视着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