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魔王虽然被总主教说服,但是还想追究他擅自行动的责任,毕竟,在出发前,她并没有发布抓捕教皇的行动许可,要是这次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放过对方,下次下属们都有样学样起来,她这个女王,连同杰生那个参谋长,都可以挂冠辞去了!反正下属们都可以自行制定计划并行动了嘛!
可是马上追究总主教责任的话,不说别的,教会那一摊子谁管?重要的是,总主教这次从永恒之城给她拉回来的那一屁股和教廷的烂账,又该谁去擦?她手下又有何人,又能挑起教会的担子,又能处理和教皇的关系,又能设法摆平教廷还正好有空?
她自己是肯定没这个空的。
前思后想了一番,大魔王只能勉励总主教戴罪立功,争取早日把他擅自造的孽都摆平!
“喵喵的。”派人出去想解决的问题没解决,拖回来一个更大的问题,罗怡深深地觉得自从自己当了这个名义上的专制君主,是一天比一天更能领会刘邦的心理了,对,那个有一韩信杵在跟前的那位!
跟随总主教去永恒之城的人有许多新鲜的见闻讲给他们的亲友听,比如圣约翰与圣乔西大教堂是如何金碧辉煌啦,比如前前太后奉献到圣凯瑟琳大教堂里的那只黄金烛台究竟有多大啦,这些事情本来也不乏去永恒之城朝过圣的人讲述,但是人们总是愿意从自己的亲友那里多听一些细节。何况这个时代没有电视转播旅游节目。永恒之城也没有主页,晚饭后除了新上演的神迹剧,听远方朝圣回来的人讲述各地的奇闻轶事也算打发时间的不错办法了。甚至有去朝圣过的人。把讲述自己在圣地的见闻当作一项糊口的职业的。
在这种讲述里,便有多嘴多舌的人,把发生在总主教和图尔库拉尼以及天上神明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删减删减,再添油加醋地讲给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听,这可是集合了邪恶的欲望、宗教、神秘于一体的故事,没多久就在首都阿罗纳埃尔流传开了。三转两转,到了女王陛下耳朵里面。她听到了这个故事,便不再追究总主教擅自行动的罪名了——遇到这种事情,总主教反击得过火了一点,也是应该的。是吧!
而且,她觉得有这个前提条件,下属们下次要援总主教的例,也不那么容易,“这天底下的变态总是极少数,哪里有这么巧都是敌人呢?”于是,她就这样无视事实,安慰了自己,并给了自己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光明正大地放过总主教又不会被人骂不懂政治不会整治下属的像样的理由。
然后,她想起来应该关心一下她的新客人了——主要是,饿饭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损伤呢?
在罗怡的想象里头。教皇么,应该都是些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这也是她之前没有想过抢劫教皇的可能性的原因,那样的老头儿怎么经得起一路上的风浪呢?既然总主教已经把人活着劫回来了,她一时间也忘了对方的身体健康问题,还跟总主教讨论了用饿饭威逼对方授予总主教披肩的可能性。等事后一想,要是教皇在纽斯特里亚的土地上升天。那……
那还不如当时多抢点黄金和珠宝回来呢!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总主教和弗朗西斯都表示她想多了:“少吃几顿,对他的健康只有好处。”
“可是,那样的老人家怎么经得起饿呢?”
“老人家?”总主教惊讶地问道,“您从哪里听错了呢,他比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还小呢!”
“什么!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异界大魔王简直经不起这个意外的打击,连着质问了三句,可惜对面的两人不懂大魔王的心思,对她的三个问句都给予了无情的肯定。
大魔王还在垂死挣扎:“不,不不,他要是真的那么小的话,怎么能够当教皇呢?他的资历……”
“资历?”
“呃,难道不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当教皇么,他真的那么小的话怎么可能当得上呢?”
“哎呀,您这是哪里来的错觉哟,他有门第有血统,是那几个把持永恒之城的望族的嫡系子弟出身,还有买教皇之位的钱,前任教皇又是他的叔叔——这不就够了么?”总主教一路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打听明白了,“资历?德高望重?那是什么?能吃能喝还是能换钱呀?”
“呜……”大魔王被这确实的证据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点头承认了一桩可怕的罪行——绑架少年儿童!
一想到史书上后人将怎么评论自己授权(虽然是事后补的授权)绑架少年教皇的事情,大魔王就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肯定是哪里出了错啦!我的教皇不可能这么正太啦!他们一定是绑架错了人!应该绑一个白发苍苍的,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回来才对!不应该是一个比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小教士还小的少年啊!自己授权绑票了这么一个……这可不禽*兽*不*如*了么!
但是,总主教、弗朗西斯和阿代尔他们又不是瞎子,少年和老头儿还不至于分不清,而且惭愧,他们每个人都比女王陛下懂教会,她可没上过速成班,当年的特训课上还老跟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