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惨叫和正在举行驱魔仪式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码头上人山人海,显然,虽说永恒之城隆重华丽的仪式节日比纽斯特里亚多许多,但是又有谁会嫌热闹多呢?这座城市的人还远没有忙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特别是附近那些负责看守船舶的水手、没有货运的脚夫,摆摊的小贩,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赶来看一场特殊的驱魔仪式。
“啊!救~命~呀!”第二次灌完肥皂水之后,图二库拉尼总算在满嘴粪水的情况下嚎叫出了一个让其他人听得懂的词儿,“停!”总主教听到这个词立马就下令结束仪式,让那他几个本来心里还有些疑虑的立即敬仰得五体投地,也跟着画起十字,赞美起主教的大恩大德,不计前嫌了——显而易见,他的“驱魔仪式”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起到了效果,而且,他没有因为他们主人之前的侮辱而籍口没听清让他多吃一会儿苦头,而这种事情本来是很容易办到的——这是多么宽容仁慈,高风亮节的行为啊!值得一百个好评啊!
在场的人并码头上的观众,也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看到总主教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就驱魔成功,还鼓掌欢呼起来,彼此议论说果然是一位主教,竟然这样轻易地就驱逐了邪魔,又有粗鲁的人便轻率地来打听,这驱魔的仪式可有的传授么,他们家乡邻居或者亲戚某人也有这种疯病,可照这法医得?
“呼,呼。”让娜宝儿露娜三人组也没有多犹豫。在总主教下令后便结束了给图尔库拉尼的灌肠,解开了他的绳子又把衣服还给了他。当然,洗漱什么的就劳烦他自己的随从了。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们是驱魔人,又不是图尔库拉尼的女仆!
随从们不顾他们缺耳朵的同伴还在呻吟,先扶起他们不住翻着白眼的主人,向纽斯特里亚人讨了清水替他洗净了口中的粪水,又争先恐后地告诉他刚才怎样地中了邪魔,居然啃咬起他自己随从的耳朵并船上的栏杆,亏得纽斯特里亚的少年主教不计较他因为邪魔附身而口吐的恶言,为他实行了驱魔的仪式,恩。他应该好好谢谢这位美貌仁慈的少年主教来着。
图尔库拉尼一听他满口大粪屁屁疼疼的来龙去脉,白眼翻得更加厉害了——惯于强行对人施暴,不久前还惦记着面前这个美少年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转眼,攻受之势异也——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巡逻兵长及码头众人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强行……绑起来剥光……呕……还……呕……后面……被……塞了肥皂……呕……还得跟人说谢谢?
让人郁闷的事情有很多,图尔库拉尼一时间都不知道哪个最让他郁闷。是前面被灌了大粪,是后面被塞了肥皂,是这一切从头到尾都被许多人围观了,还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随从——都认为他应该谢谢对方?
这可真是个超级难选择的选择题。
图尔库拉尼不由得又翻了一个白眼。吐了一口吐沫,他本来很想说一个“呸”字的,如果不是那个巡逻兵长看到他不住地翻白眼后对着纽斯特里亚人说的一句话让他瞬间魂飞天外的话——“可敬的主教阁下。您觉得他确实摆脱邪魔了吗?是否需要巩固一下治疗呢?”
“是呀,仁慈的主教阁下。您确定我们的主人身上的邪魔已经驱逐干净了么?没有漏网之鱼?”他的一个随从害怕被咬耳朵,也不顾主人的处境了。急切地跟着兵长问道,这句话落到耳朵里让图尔库拉尼眼前一黑,差点没吐出一口肥皂味儿的鲜血来!你你你你……
然后他抬起头,本来要斥骂那个随从的,却正好对上了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的主教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睛上面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宛如一位羞怯的处女,但是图尔库拉尼与这曾经被许多人称赞为柔和的目光一撞,登时有如冷水浇头,大粪灌嘴,肥皂塞……总之,这个有名的持强凌弱的凶徒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
“恩?”
“赞美神明!”图尔库拉尼哆哆嗦嗦地喊着,听到他念这圣名,众人都欢呼起来了,只有他本人眼泪往肚里流,被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个那个然后又这个那个了还得跟人说谢谢否则本城的长官和自己的随从马上就要动手把他绑起来送给对方再这个那个一番——呜!这是什么见鬼的世界!
他垂头丧气地在随从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穿过鼓掌欢呼的人群,当然,尽管他是当天事件里面的主角,他也明白,这些掌声和欢呼不是给他的。
那些欢呼的观众都是永恒之城的居民,他们消息灵通,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纽斯特里亚的仁慈主教的名声在这永恒之城里本来只是隐隐有所耳闻,又被篡位之说给减分不少,现在众人看到他居然饶恕了曾经公开对他加以恶言的人,又驱逐了对方身上的邪魔,再说,还是这样一位美人——于是不禁把他篡位的事情当作了政敌的抹黑,自顾自地替他编造出许多本人都不知道的苦衷来,就像一部古早的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对帅哥我们总是要给政策给出路的嘛,他干坏事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原因——横竖纽斯特里亚好不好不干他们的事,而这位美人主教去领披肩的话他们就又有眼福了——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