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洋洋地要推门出去的时候,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仆人端着一个精致的瓷壶和一个水晶杯过来了。
图尔库拉尼本来准备走的,看到端来东西,猜到是给总主教喝的,又停下了脚步。
那个仆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太过注意,随即跪到总主教身边,倒了一杯葡萄酒。浓郁的香气立即四溢开来,总主教像要忘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马上捧起了酒杯,当他将酒杯凑到嘴唇旁边的时候,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又出现了。
“斋戒的圣徒可不宜喝酒呀,”图尔库拉尼知道到他是要喝酒压惊,幸灾乐祸地说,“给我也来一杯吧。大人,我不信你是没伺候过人的。”
“你……”总主教气得将酒杯一把推入了他手里。
图尔库拉尼倒也不推辞。将那沾过总主教嘴唇的酒杯拿到自己手里,一口饮完,那确实是上等的葡萄酒,他意犹未尽地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这种粗鲁的身体语言再次侮辱了总主教一次,在场的仆人也都惊呆了,他听到其他人沉重的脚步渐渐往这里奔来了,才放过了总主教,向外面走去。
当他走到甲板上,觉得自己已经大获全胜,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会获得更大的胜利,在这种喜悦的心情里与被他抛在甲板上的几名随从会合,预备离开这魔鬼之船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叱喝:“停步!”
如果那句话是第二个人说的,图尔库拉尼是根本不会停下脚步的,他在得到了枢机们的指示后。已经把自己看成纽斯特里亚使团的主宰了,但是那句话却是发自于刚刚被他以那种方式侮辱过的总主教之口。
“怎么?”他傲慢地转身道,“我们尊贵的主教大人(他的语气让一向跟随他的随从都大大地惊讶,因为那是一种纯粹的侮辱性质的语气,他说主教大人如同呼唤一个娼妓)现在就想改悔么?”
“应该改悔的是你!”总主教对着图尔库拉尼大声喊道,“你的所作所为。不像领受了圣灵的人,倒像那不认识神的外邦人!你这样越分欺负你的弟兄。主必报应在你的身上!”
“哈!”图尔库拉尼轻蔑地都要笑出声来了,他以为提出神就能吓住他了么,过去在多拉修道院长的修道院里他就傻乎乎地呼唤神名,念叨着教规,现在又想靠神明和教规来挽回自己的颜面了,可笑!这里可没有多拉修道院长,而枢机们是默许他对这位地位不稳的总主教的凌辱的,教规这种死物,还能奈何得了他一个大活人么?
“你是不是我的弟兄,那还难讲地很,”他这样嘲笑他地位不稳有求于他的对手,“这里可是永恒之城,不是纽斯特里亚,外邦受敬奉的长老,在这里是什么也不算的。”
“造物的意志近了!”总主教闭目说道,“你只顾放纵自己,不承认我是你教中的弟兄,一味地污秽,你这样做不是弃绝人,你乃是弃绝神!你企图污秽旁人,结果必定是污秽你自己!”
“少装模作样了,我便不信……”傲慢的联络人话音未落,忽然烦躁起来,他一拳敲到船栏上,然后又是一拳,嘴里吼叫起来,却是谁也听不懂的词语。
“大人!大人怎么了?”他一个心腹的随从急忙凑到他身边,想听明白他吼叫的是什么,“啊~~”他随即激烈地惨叫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其他几个随从也匆匆上前,当他们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和总主教争吵的图尔库拉尼居然把他最为心腹的那个随从的耳朵咬了下来!
而且,这还不算完!
他还在继续啃咬那个曾经跟随他主人作恶多端现在又因为他主人极端不幸的随从的脸,血沫顺着那个倒霉蛋的脸淌了下来,伴随着声声凄厉的惨叫,这恐怖的场景让那些见过不少野蛮的斗殴场面的粗野随从都吓呆了!
“主人!主人!”有两人只会发出徒劳的呼喊,另外一个机灵些的,上前企图把他的同伴从他主人的牙齿下面解救出来,“主人!您怎么了!你们别光看着也过来帮忙呀!”
三人一起上才把他们不幸的同伴从主人的牙齿下面救了出来,但是图尔库拉尼并没有因为失去食物而沮丧,他转头开始啃起船只的木头栏杆来。
“哦!不!”随从们看到他们主人的这种疯狂举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救我,救我!”那个被啃掉了一只耳朵和半张脸的随从悲惨地呼喊着。
看到这可怕血腥的场面,纽斯特里亚人却镇定得多,他们都画起十字来,并跟着念到:“造物的意志近了!”
听到船上传来的声声惨叫和打斗的声音,在码头上巡逻的士兵们也赶了过来,当他们发现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永恒之城派到这个船上来的教士忽然发了疯咬噬起他自己的随从来,也个个被吓得呆若木鸡:“天哪!天哪!这人疯了!”
“刚才还好端端的呢,在他对我们的总主教口出恶言之后就疯了!”纽斯特里亚人这样告诉巡逻的士兵并他们的长官。
“这……”匆忙赶来的巡逻官长起初不敢相信,但是图尔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