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首尔化妆品行业的吴家——就是吴闵智现在的家,坐落在江南区北村。
在踏出车子进入家门的那一刻,她受到了极其隆重的欢迎。
齐声:“小姐!欢迎您回家!”
吴闵智看着穿着韩服站在路两旁迎接她的女仆,她默默地挪开了位置。她承受不起这样多人这样隆重的……丧礼,所以,她也不是小姐。
这片偌大的韩式房屋在经过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努力维护和修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屋子外一面是红色的砖墙,上面爬满了藤蔓,旁边则几个老榕几乎要把旁边的屋顶都掩盖住。另一面是用泥土和稻草的混合物彻成的破旧灰墙,走过的时候能闻到细微的腥味。瓦片顶也是陈旧的红色,看着有些吓人。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阳光从粘了白纸的拉门投入,是以光线有些暗,但还能看清里面是完全的木质,到处都挂着模样怪异但属传承的古物。
踩着榻榻米,在管家和女仆们无声的相送中,她来到了一扇拉门前。
看着毕恭毕敬退去的女仆,再看看打出请进姿势的管家,吴闵智默默地低了了头,猜测着里头等着她的人是谁。是吃人的妖怪、吸血的恶魔,又或者是想将她撕裂的变态人类。
时光匆匆离去,阳光又偏西了一点。
静默的气氛最后被沉不住气的管家打破:“闵智小姐,老爷在等您。”
原来是人类啊。吴闵智抬头看着她,忍不住说了实话:“怎么进去。”
“……。”无言的管家。
“……。”无辜的吴闵智。
管家的嘴巴张开又合起,开始动作缓慢的给她做示范。吴闵智看明白了,踏脚进去就唰的拉回门!咦,这个动作好顺手,看来这门也挺有意思。
这间房间和方才走过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没有了那些装饰更简洁一些。屋内中间放着一张弓形茶几,旁边坐着名两鬓已经灰白、眼角有颗泪痣的男子。
他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依旧残留着年轻时候的俊朗,只是竖起的眉毛和习惯性往下撇的嘴角给他添加了令人畏惧的冷漠。
“爸爸。”
“嗯。”吴俊熙轻微的点点头,心里十分安慰。记忆里的吴闵智还是个没日没夜的从尖叫里惊醒过来的阴郁孩子,可转眼的时间,她就长大了。没有了幼年的肥嘟,她如同抽长的枝条开始展露属于自己的光芒。
可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好看的小说:。她的礼仪不够到位、衣着太过简单、首饰居然一件都没有——全身上下满满的都是缺点!微沉下脸,但涌上喉咙的呵斥到了嘴巴就停了下来。对于这个和前妻所生的最后一个孩子,吴俊熙无疑是愧疚的。可他是一旦做出决定就不允许自己后悔的人,何况当时家族企业正处于内外皆忧的低潮时期。作为企业的掌控人,他首先要想到的,必须是家族是企业。“坐。”
坐?吴闵智左右看看,没座椅啊!对上吴俊熙微恼的视线,她一顿,目光下移,看到他贴在榻榻米上的膝盖……
跪坐。
俗话说的好,跪天跪地跪父母,她面前这是爸爸,跪坐没问题的!给自己做好思想准备,吴闵智扶着茶几……蹲下来。
见吴俊熙眉头又皱起,怕他夹住苍蝇,吴闵智露出十五度的微笑并拿出两份巴掌大的礼盒推过去说道:“这是……回来的时候特地为您们准备的礼物,希望爸爸能够喜欢。”哎哟喂好久没有说这么长的句子了好新奇!
“嗯。”递出礼物的程序不对;这么多年还不待见新妈妈,可见胸怀也不够宽广。在心里念着不足,可瞅着礼物,吴俊熙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屋内的氛围就这样沉寂下去。
吴闵智在德国的时候早就练就了沉默寡言的本事,一天蹦不出一个屁来都是小意思了,何况是这种?所以,她没觉得尴尬,依旧神情自若的蹲着。
可蹲久了总会累的,想了想,她问道:“不看下吗,亲手做的。”这句话翻译出来其实应该是:爸爸,你不看一看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吗,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察觉自己又习惯性的使用了简洁式语言,吴闵智默默地垂下头。
吴俊熙迟疑了下,最终没有动。
在社会上翻滚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稀奇的东西没见过,他也明白自己是个比较无趣的人,恐怕到时的反应也不会令人开心。“恩贤他还在分公司里实习,景秀在忙着考试,你妈妈有点事和吉昌、孝敬他们去了娘家,过两天就回来……等这段时间都忙完了,我们就聚一起认识下。你……记得吉昌和孝经吗?他们是你弟弟,同年的双胞胎。”
吴闵智现在的家人很多。
父亲吴俊熙、继母、同父母的大哥吴恩贤、大姐吴景秀,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吴吉昌、吴孝敬——光是他们,就差不多可以组成两台麻将桌了。不过人多是归人多,除了六岁以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外,他们全部都只是概念上的东西,实际上的感情却不比陌生人好多少。
估计也没人觉得她和他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