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微微一笑,独孤云和他确实很投缘。
自己醉心于修炼,虽然已婚娶,但膝下并无儿女,此番听闻要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干儿子,自然是心花怒放。
“干!”酒瓶再次传来一声脆响,两人又猛喝了一大口。
苗天辉摇了摇酒壶,然后微眯着眼看着壶口,道:“独孤兄不知你近来有何打算,是安心隐居等待云儿归来,还是振臂一呼招贤纳士,竖起一面大旗,和皇族抗争?”
独孤雄半响不语,良久后将酒壶举起,示意苗天辉再次碰杯,两人又干了一口,独孤雄缓缓道:“自皇族发难后,各地世家四分五裂,据宇儿多地查探,大部分投到覆雪殿势力范围,剩下的少部分人伤心欲绝,就如我们一般归隐山林,只怕我们并不能聚拢这批人心。”
苗天辉摇头道:“非也,隐居山林的我看虽然心伤,但却不是个个都像独孤兄这般,家庭主要人员个个无虞,且他们实力个个卓绝,又身负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安居在山林之地?”
独孤雄一言不发,仰头又猛然喝了一口。
苗天辉看着独孤雄,道:“我知道,人生在世,财富权力如云烟,但就这么看天下被皇族那帮家伙搅乱,这如何让人安心?”说到这里,苗天辉眼中满是怒火。
他顿了顿,又道:“以独孤兄的实力,放眼所有世家势力,都不做第二人想,只要你振臂一呼,才可能又力挽狂澜的机会。”
说完,苗天辉将酒壶倾倒口中,酒如绝提洪流,瞬间灌满口,来不及吞咽,酒便从口流出,顺着脖颈流下,一丝冰凉传遍全身。
独孤雄看着苗天辉,良久才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聚齐世家后实力是何等的可怕,但现今人人都沉寂于仇恨中,头脑多半不清醒,不但不能成事,还会暴露出我们的位置,指不定会被皇族一剿而尽,此事得从长计议。”
苗天辉深吸一口气,又喝了口酒,清凉的酒配着独孤雄的话语,立时让他清醒过来,道:“独孤兄所言甚是,方才我越说越愤怒,讲的都是糊涂之言,实在是羞愧。”
独孤雄笑道:“苗兄不必自责,我是家人幸免遇难,才能保持良好的心境,否则只怕我比苗兄更是不如。”
两人相视一笑,酒壶碰撞声再次响起,将手中之酒喝了一大半。
独孤雄将酒壶抛进湖中,道:“好酒当众饮,既然游鱼相伴,何惜吝啬手中之酒,大家一齐畅饮吧!”
“好!”苗天辉兴致大涨,也将手中之酒抛于湖中,道:“与游鱼共饮,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独孤雄笑了笑,既然决心抗争,那么我们就悉心培养后辈,由他们出面游说,我们坐镇与此,汇集天下名士。
说完起身站起,手撑扶栏。
两人一齐看着湖面,穷于斯,起于斯的地方。
苗天辉断然道:“我们再修养一年,待得他人悲伤期一过,我们便可振臂一呼齐聚力量,到时通过云儿联合神殿,即使皇族魔兽大成,也未必是我们对手。”
想到此处,想到即将到来的峥嵘的将来,情绪奋然高涨。
独孤雄喃喃道:“不知云儿在覆雪殿那边过得可好,身上的伤又是否无恙?”
苗天辉心下悲叹,虽然他未曾生子,也从未做人父亲,但父子相离之痛,他懂。
苗天辉道:“独孤兄,云儿天纵奇才,我想到了哪都是如鱼得水,自然不用太过担忧。”
独孤雄沉吟良久,道:“苗兄说的十分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云儿气运应当十分不错。”
苗天辉又做了个喝酒的动作,但手到嘴边却才记起酒已抛掷湖中,不由得苦笑道:“鱼儿、鱼儿,你可得要珍惜那一壶酒才好。”
独孤雄笑道:“苗兄不必惋惜,想来内人已将早膳备好,其中酒自然也不会少,我们何不过去喝个痛快?”
苗天辉大笑,道:“甚好,甚好!”说完,身形一淡,人便不见踪影。
独孤雄微微一笑,走上浮桥,缓缓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