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概是的吧。”
闻言,他在我前面坐下,看着我道:“你要不要先去我宫里睡一觉?”
我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徐老涂要是知道我去睡觉了,定会宰了我。”徐涂在课堂上和在课堂外不一样,他在课堂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而在课堂上,就是一个严厉得不能再严厉的老师了,我在课堂上领教过他的厉害,所以不敢轻易得罪他。旷课去睡觉?想都别想!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此时,徐涂一脸严肃地走进学堂,犀利的眼神往堂下一扫,那些在打闹的,在嬉笑的,在说话的,马上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得出来,大家都是怕他的。
对于我们的表现,他很是满意。
接着,他便开始上课,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今天,他给我们说诗,我听着听着,就把他念的诗听成了催眠曲,而后华丽丽地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人在用手肘撞我,耳边有细小的声音响起:“嗳,君少慕,快起来,老师叫你呢。”
我稍微清醒了一点,而后条件反射性地站起来,大声道:“到!”周围有那么几分钟的安静,而后是一片笑声。我还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严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君少慕,你干吗呢?”
“嗯?”我抬眼看站在正前方的徐涂,顿时被他眼里的肃意吓清醒了。我转头,看看那数十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又看看一脸严肃的徐涂,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突然站起来是为何?”他问我,我马上回道:“不是你让我站起来的吗?”我一说完,便听到了一阵轻笑声。我低头,只见坐在旁边的龙浩正捂着嘴偷笑呢,从他的笑中我算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是这小子想耍我,所以故意那样对我说呢!
于是,我连忙改口道:“我只是坐累了,所以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老师您继续讲课啊,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我便想重新坐下,只是徐涂的声音又响起:“你既然站都站起来了,就别坐下了,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的心里一咯噔:“什么问题?”
“我刚刚说到清明节,你能作一首有关于清明的诗吗?”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可为什么在我看来,那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暴风雨?
其实,他一说有关清明的诗,我的脑子便开始自动搜索到上百条信息了,不过这次,我不想照搬古人的诗句,而是想来点有趣的东西。想好之后,我便清清嗓子,念道:
“清明时节雨纷纷,孤家寡人欲断魂。借问美女何处有,牧童遥指三里屯。”说着,我还拈起兰花指,双手指向前方,表情配得更是到位。
“哈哈哈哈……”
我一说完,学堂里所有的人顿时爆笑如雷,而徐涂的脸比包公的还黑。
“你这叫什么诗?!”徐涂气急败坏地对我叫道,我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这怎么不是诗了?它结构完整,意境深远,独具匠心,虽然称不上是一首好诗,但也不差吧?”
这时,其他人附和着:“对啊,老师,君少慕这首诗作得很好,是我听过的最棒的诗了。”
“尤其是那句‘借问美女何处有,牧童遥指三里屯’,简直是传神之句啊!嗳,君少慕,你要是去‘三里屯’了,记得叫上我啊。”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孤家寡人欲断魂’啊!”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完全忽视了徐涂黑得已经不能再黑的脸,最后,徐涂吼一句:“你们全都给我闭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暴风雨来了。
接着,他看向还在一旁偷笑的我,恶狠狠道:“你,给我出去罚站!”
好吧,罚站就罚站,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不让我散堂后留下来抄写诗词古经就行。谁知,我还没走几步,他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还有,你今日散堂后留下来把我今日说过的诗词抄写三百遍,没抄完不许出宫!”
他真尼玛太狠心了!我一边诅咒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走出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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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蚂蚁走过去,两只蚂蚁走过去,三只蚂蚁走过去,四只蚂蚁走过去……”
我站在学堂外面实在是太无聊了,便开始数起地上的蚂蚁,数着数着,便听见了一个声音:
“师傅,你在干吗?”
我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不知何时过来的龙珏,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蚂蚁,似乎很不能理解我刚才在做什么。
我回道:“没干吗,无聊中呢。”
“哦,不过,你怎么又站在外面啊?”他在话里加了个“又”字,说明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我站在外面,我也不止一次被罚站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扇扇风,道:“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在他的心目中,我可是一位完美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