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陈倩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向杨宁雪微微一笑,也对萧让点了点头。
别说,陈倩虽然还是陈倩,但今天的她与平常相比,多了一份文雅,这样一来,很有些白素素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倩倩,都好了吧?”对陈倩现在的姿态,杨宁雪很是满意,只是可惜,这丫头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正经,让她都有些头痛。
“嗯,我们走吧。”陈倩抿抿嘴,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她们也不再多话,驱车径直向金陵雨花台公墓赶去。
雨花台公墓在金陵相当不错,至少在环境上很值得称道,只是地铁开通后,交通方便了很多,于是乎,这一带也跟着热闹起来,再也不复以前的清静。
走到墓丛深处,杨宁雪和陈倩才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说实话,鉴于他家的特殊,萧让一直没有扫过墓,所以,一直在陵墓中穿行,尽管热风拂面,萧让心里却是凉飕飕的。
见杨宁雪和陈倩站定,萧让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那简洁的墓碑上,有着一张黑白头像,在那整齐的军装下,更是风姿英挺,煞是俊朗。
最右上方,写着生卒年月,1961—1989.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萧让吓了一跳。
陈靖楠,空军上校。
算起来,陈靖楠到最后不过28岁,却已经是上校军衔,放眼军中,不是前无古人,但也绝对是一个吓人的记录。
然而,他的生平简历中,除了那四个平平淡淡的字,再无一丝在军中的记录,想来,杨宁雪应该是故意而为,一直看到落款,萧让才摒除了那些念想。
看着杨宁雪和陈倩的名字,萧让微微有些出神,心里也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她们如今再有权势,生活再光鲜,又能怎样?却怎么换不回那个至亲的人,他突然觉得,这就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人们都只是在这万丈红尘中徒劳挣扎。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时,发现陈倩正恨恨地瞪着他。
我也没得罪这妮子啊,这又怎么了?萧让暗自嘀咕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他正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杨宁雪身子微弯,正在行礼,而陈倩手里的白色菊花,也早已放在了墓碑面前,和她的妈妈一起,向她的父亲鞠躬,唯有萧让,硬生生地站在那里,好不显眼!
对这一切,杨宁雪当然也知道,只是不好表露出来而已,而陈倩,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好看的小说:。
察觉到问题所在,萧让心里大汗,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去。
萧让这一鞠躬,的确是真心诚意,一方面,固然是对长辈的敬意,因为他,才有了陈倩,才有了那个带给他无限惊喜的可人,另一方面,萧让也很清楚,这个普普通通的墓碑下,定然有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直到萧让三鞠躬完毕,杨宁雪才幽幽地道:“萧让,你是不是在想,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我反而没刻在上面。”
萧让微微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想到自己雪姨的性子,他也就渐渐明白了。
杨宁雪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如果可以,我甚至连那四个字都不想刻上,对于我们女人的心思,你们这些大男人永远不会懂的。”
对此,萧让无语,都说女儿心海底针,像杨宁雪这种出身高贵却又美丽聪慧的女子,绝对比海底针还难以捉摸千百倍。
“但是我更清楚,如果去掉那四个字,他就是在地下,也会怪罪于我。”对陈靖楠,没有人比杨宁雪更了解。
杨宁雪所说,萧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是的,男人和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男人向往醉卧沙场,建功立业,而女人所期盼的,无非就是轻松惬意地过日子。
“雪姨,叔叔怎么会在这里?”看向杨宁雪,萧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须知,陈靖楠年纪轻轻就已是上校军衔,更是军方首脑杨公望的女婿,身份非同一般,他如此英年早逝,若说没一点故事,萧让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躺在这一般的公墓,按传统习惯,他应该在烈士陵园才对。
“哼!”杨宁雪那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他们倒是想,但我没有同意,我不想他生前任劳任怨,死后还得为国家做贡献。”
萧让哑然,这女人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当真是千差万别啊!别人觉得是荣耀,她却以为是束缚,不过仔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
“真的,我宁愿他没有参军,我们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那该多幸福。”大多数人觉得很平常的东西,在杨宁雪心中,却已是永远的奢求。
萧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她现在如此感觉,但当初的陈靖楠若真那么平庸,以杨宁雪当时的身份地位,又岂会多看他一眼?
“雪姨,叔叔他,究竟是怎么去的?”说到这里,萧让也抛开了所有的顾忌,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