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萧让要不是早已知晓王世贤的根底,还真的很容易被他的表象迷惑,王世贤其人,儒雅淡泊,与其在道上的凶名,极不相称,与那让人闻风丧胆黑道大鳄相比,他更像是位知识渊博的学者。
而何先生,那股清闲之风,比王世贤有过而无不及,他骨子里透出自在的洒然,那种没有红尘的牵绊,是王世贤怎么也现不出来的。
这两人,或许就是王家的定海神针了,萧让微微一叹,“王老爷子,你们倒也真是悠闲。”
萧让打量王世贤和何先生的同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见萧让如此镇定的单刀赴会,他们心里有着赞赏,却也多了一丝凝重,显然,他敢如此,那他定然有着脱身的把握,虽然他们今天并没打算怎样,但也更多了一层顾忌。
“老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比你们年轻人,要再不享受享受这美好的生活,也没多少机会了。”王世贤并不只是客套话,想当初,他到外面来打拼的时候,和现在的萧让差不多大,而现在,他已步入迟暮。
萧让淡淡一笑,“现在的科学家说,六十之前都是青年,六十岁之后才是壮年,老爷子你可是正当其时呢。”
王世贤闻言,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小兄弟,你的个性,我很喜欢。”
他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时常这样把酒言欢,也是人生一大憾事,来,我敬你一杯!”
“请!”萧让说着,便举杯和王世贤一饮而尽。
不了解王世贤的人,或处于他敌对立场的人,定会说他怎样怎样,但真正和他接触后,才会发现,这些人能够成功,都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人不自觉地随他出生入死。
随后,两人只谈风月,不论世事。
他们都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对于言语上的你来我往,两人都不屑而为,他们唯一在意的,只有现实的胜负。
“不知何先生是哪里人?”对何先生,萧让一直觉得他颇为神秘,若没特殊情况,以他那出尘的姿态,应该不会羁縻在王家才对。
“山村野夫罢了。”何先生淡淡一笑,“倒是你,让我很是惊讶。”
萧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巧合而已,不过有时,巧合也是命运,机遇也是实力。”
对萧让的话,王世贤和何先生都深以为然,他们若运气不好,也绝走不到今天。
“小兄弟也姓萧,莫非出自兰陵萧氏?”何先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如今看到萧让,他总觉得这家伙身上带着萧氏那股独特的韵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听到何先生的话,萧让倒没什么感觉,王世贤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倘若萧让真与兰陵有关,那他们之间恐怕会更加复杂。
“兰陵?”萧让摇了摇头,哂笑道,“恕小子孤陋寡闻,还真没到过那个地方。”
对兰陵,萧让从史书上略有所知,它在两晋至隋唐一段时期非常有名,但现在,似乎不咋样了,所以,了解不多。
见萧让如此说,何先生和王世贤却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然在他们的印象中,兰陵萧氏并没有像萧让这样的重要人物,但得到他的亲口否认,他们心中的压力骤减。
他们能清楚地感受到,萧让语气中的坦诚,对那个地方也没什么情谊,否则,他即便要隐藏身份,也绝不是如此说法,要知道,像萧氏这种古老家族,最重视的便是宗族名誉。
“老爷子,我的来意,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知你做何想法?”片刻之后,萧让终于将他们的谈话引到了正题上。
“据我所知,苏定方和你们青玉堂并没有特殊关系,甚至还是潜在敌人,你此刻所作所为,让我颇为疑惑。“说到正事,王世贤眼中精光一闪。
“老爷子,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萧让轻轻的笑了笑,他要救苏定方的原因,外人哪里想象得到!
王世贤却是哈哈一笑,“如此说来,倒是我着相了,小兄弟,以你之见,何种换法?”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既然老爷子也觉得,一换一的话,我有些吃亏,不如这样。”萧让停顿了片刻,“老爷子将所俘斩龙会的人,全都交给我,如何?”
王世贤俘虏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多个而已,但能战到最后的,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事已至此,苏定方即便带着他的十多个兄弟,也成不了气候,若用他们来换他的儿子,王世贤乐见其成。
正如青玉堂拿着王哲一样,苏定方之于王世贤,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若没有要求,不仅萧让吃亏,王世贤也会心生怀疑,如此这般,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王世贤能够接受,却又不会心痛,他对苏定方也有了交代。
“不知老爷子要如何交易?”敲定之后,萧让也放下心来。
闻言,王世贤洒然一笑,“小兄弟能亲临寒舍,如此诚意,王某怎会怀疑,就是先将苏定方等人给你,又有何不可?”
说罢,也不知王世贤如何招呼,不会儿,王君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