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到哪里去了吗?连个音讯也没有,这天下之大、茫茫人海的该怎么找,大师兄也真是的,下山找人打架也不带我……小阳子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豫州谯郡城外,满脸愤愤不平的左凝洛,正冲着一旁的左顾右盼的宋晨阳没好气地说道。
搞不清楚状况的宋晨阳正自顾地打量着四周风光,上山那么多年,虽说不是第一次下山,但的确是第一次走出青城山那么远,完全被山外的风土人情给吸引住了,对于师姐左凝洛的问话,一时没放在心上,呵呵一笑,随口答道:
“找不到的话那我们就回山吧,师父他们肯定着急了,前面就是谯郡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市……”
其实左凝洛也没想要宋晨阳拿主意,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情,不过没想到一向是自己的跟屁虫、应声虫的小师弟竟然拿话来敷衍自己,左凝洛大怒,对着那四处张望的宋晨阳的屁股就是一脚,道:“你这个胆小鬼,既然这么害怕被我爹责罚,当初干嘛要陪我下山!”
宋晨阳听到背后的动静就知道不好,那个刁蛮的师姐又开始实施暴力,不过却是不敢躲,只能生生地受着。
宋晨阳拍了拍屁股,一脸委屈地嘀咕道:“我就没想下山,还不是被你胁迫的……”
左凝洛杏目微睁,俏脸寒霜,道:“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宋晨阳脸色大变,连忙躬着身子,一脸谄笑道:“师姐息怒,我是说师姐英明神武,能跟师姐下山,是师弟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嗯……这还差不多……”
这时,宋晨阳见到左凝洛的心情逐渐好了许多,便腆着脸凑上前,道:“师姐你听师弟缓缓道来……这个大师兄下山是办正事,砥砺剑道,这可是师父吩咐的,不到先天境就不能回师门……你说这茫茫人海的,我们怎么可能找的到大师兄嘛!”
刚说到这里,宋晨阳看到左凝洛的脸色又开始便的不善,连忙改口说道:“就算是我们找到大师兄,那又如何呢,大师兄心中只有剑道,你说我们去了,会不会影响到他,江湖险恶,你说万一要是遇到了危险了,还需要大师兄搭救,这不是给他添乱吗,这样一来肯定拖慢大师兄成道之路,这就是我们的罪过了,师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左凝洛微微侧着脑袋,蹙眉沉思了一会,然后笑靥一展,如阳春白雪,宋晨阳一时看的如痴如醉。
左凝洛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就是不回山,那我们找到大师兄之后,偷偷地跟着他好不好。”
然后便轻踩金莲,向着谯郡走去,只留下宋晨阳独自在风中凌乱……
“小阳子,还不赶紧跟上来,进城了!”
“喔……”
…………
上马岭驿站下马在此歇脚的江启等人昨日都喝得烂醉熏熏,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江启住的这个小院落倒是挺淡雅别致的,假山花木,在荒山野岭的上马岭地界倒是可以称得上奢侈了。
张涛和文芹两人就住在江启旁边的两间房间,倒是不用和那十几个亲卫挤在一起。
虽然昨天骁骑营一顿海吃海喝的,但行军经验丰富,老道干练的张涛还是吩咐二十多人滴酒不能沾,轮番守夜轮值,江启的门口彻夜都有两人守候,出门在外,镇南王府的仇家便天下,虽然还没离开大兴地界,但丝毫大意不得。而至于赵涛自己,昨天和吴驿丞拼酒,别看那吴驿丞年已半百,丝毫不差酒,来者不拒,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和袍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于是乎两人都喝大了,此刻那赵涛还倒在房间呼呼大睡,想来那吴驿丞也好不到哪里去。
醉意朦胧好睡觉,江启这一觉直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江启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记不清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暗自摇头苦笑了一下“这该死的宿醉”。
然后盘坐闭目默念真经,催动真气,连运转了几个周天,直到彻底神清气爽,口中生津,才意沉气海,睁开眼眸,氢气更甚。
江启伸了个懒腰,穿衣下床,没有红妆和绿娥在身边服侍,一时还真有点不习惯,而那个平日里形影不离的文芹也不在。
“难道她还没醒?”
江启私下不由暗想,不能够啊,昨日她可是滴酒未沾的,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想法,抬眼却发现房中已经打好了洗漱水。江启触手碰了一下水盆,水还是温热的,于是心下了然。那妮子定是发现自己还没醒的意思,就把洗漱的水放在房间里,而此时外面却是传来一阵的破空声、一阵阵清叱,更是明了,那妮子肯定是在练剑。
江启笑了一下,开始洗漱,随意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打开房门,迎着和煦的日光,看见文芹正在院落里上下舞动,正是自己传授的那三首道剑中的虬枝飞鹤,这一式最是飘逸,此时在她使来,更加飘逸绝尘,剑光熠熠,映衬的如一只黑色蝴蝶。
江启依着一根柱子,嘴角含笑地看着文芹将这一式演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