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江婉儿已经被杨毅派人接到南疆镇南王府!
江启初闻此讯,先是惊愕,继而愤怒,到最后怒不可遏,把屋里能看见的东西全都砸了,什么桌子椅子,瓷器玉器,一片狼藉。
绿娥在旁边看着,不敢过问,和问询赶来的红妆只能在一旁温言相劝。
最后连闭门不出的文芹都惊动了,双手抱胸,倚门而望,只作壁上观。
盛怒之下的江启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抄起青竹剑就要去找杨毅理论一番,不过在绿娥和红妆两人看来,心平气和地理论是不可能的,父子两人打个天翻地覆倒是有可能。
两个弱女子怎么能拦下一个暴怒的二品境修为的高手,眼红嗜血的江启,此刻也没有了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真气迸发,直接挣脱两人的束缚,怒气冲冲地就要破门而出。
最后还是文芹说了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愚不可及”。
江启这才如梦初醒,现在的自己和文芹的处境不是如出一辙吗?怎么能忘了自己现在的所处的环境,杨毅和那姓谢的明显是在算计自己!为了娘亲,忍吧……
江启收敛满身的煞气,丢掉手中的青竹剑,瘫坐在地上,脸颊任由两行清泪肆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什么永享富贵,全是狗屁!这是在拿娘亲要挟自己。
红妆和绿娥陪伴左右,不说话,只是陪着江启暗自掉泪。
文芹看了一会,低头沉吟少许,若有所思,然后转身回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平静下来的江启,用袖口随意抹了一下双眼,浑然不在意弄脏了这上好的白色丝织,淡淡地说了句“我能杀了那条老狗吗”这句话似问非问,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但落在绿娥和红妆耳朵里,这句诛心之言却比那雷震来的还要惊悚。
最后,江启也没有再去找杨毅,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便去马厩牵出那匹伐戈马,带着张涛一干亲随,出王府直奔那西城那条有名的巷弄,怡香阁便坐落在那条巷弄的里头。
群楼环绕的怡香阁,在喧闹的脂粉地,显得颇为清幽。
不过江启却扑了个空,还是那个怡香阁,但是佳人已不在。
江启问过怡香阁的管事,才知道,那苏大家早已在年前便离开了怡香阁,离开了大兴,至于去了何处,则是一问三不知。
从那无功而返的江启,转头看了一眼枯枝群楼掩映的怡香阁,怅然若失……然后轻夹马腹,嘴里吆喝一声“打道回府”,便一马当先地回王府而去,又是一路的人喧马嘶。
今天仿佛所有倒霉的事都赶到一块去了,江启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不由己。用江启的话说就是“放个屁就能砸到脚后跟”。
清晨时分还骄阳明媚,等到中午归去的时候,已经铅云密布了。
张涛抬头看了一眼这黑云压城的气象,嘴里碎念道:“看来明天是别想走好了,风雪伴归路,有的醉受了。”
正一骑当先的江启,听到张涛那句“风雪伴归路”后,笑骂道:“你这个目不识丁的武夫,居然还拽什么风雪伴归路,本来挺有意境的一件事,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了呢?沐猴而冠,就是说的你这样的。”
顿时引来余下众人的一阵哄笑。
张涛也不恼,憨憨一笑,道:“公子说的在理,卑职就是一介莽夫,拎刀上战场砍脑壳在行,可是这什么狗屁的诗情画意,七窍通了六窍……”
“怎么讲?”
“是一窍不通!”
顿时又来一阵哄堂大笑,江启也笑了,从早上到现在的阴霾情绪也稍稍好过了一些。
“知道这句话,是谁教我的不?”张涛一脸的洋洋得意,环视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摇了摇头。
张涛骄傲道:“是咱们的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说,想要纵意花丛间,光是有万贯的家财,显赫的身世,是不能让那些美人心甘情愿地跟你走的,最重要的是要有才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多少得懂点,才子佳人配,是那些小娘子们最乐意看到的,否则那岂不是焚琴煮鹤的下流事,不好,不好……要不怎么说是世子殿下呢?瞅瞅,说的多好,多在理,比那些无病**的清流名士强多了,咱们这些粗鄙莽夫怎么能懂得这其中风趣呢?当然公子和我们不同,乃是地道的的雅人。”然后憨笑道:“我老张就是拿来用一下,公子,诸位,见笑了,见笑。”
江启则是报以无声的微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似乎也是个妙人呐。
“不过,这句你说的对,风雪伴归路,归去,有风雨却是无晴……”
江启这话似乎别有所指,听得众人云里雾里的,面面相觑,不得要领,其他书友正在看:。
张涛这时打马上来,凑过身子,疑惑道:“公子,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从大兴到荆州几千里的路程,怎么也不得走上十天半月呐,这雪能下多长时间,顶多一两日,公子不必忧虑。”
江启笑了笑,转头看向身边这个耿直的汉子,道:“张大哥,希望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