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家声色双绝,这倾城容颜已经见识到,可这‘声色’之中的声,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闻?”四人分别落席入座之后,侯莫陈苪解下腰中的仪刀,放在一旁,然后又微笑冲苏如师说道。
苏如师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却并不说话。
闻言,于凤满脸的期待,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苏如师。
而江启心中也是一动,端起桌前的那杯碧透如翡翠的卢春,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一番,然后才一饮而尽,砸了砸嘴,叹息道:“酒是好酒,可惜缺少下酒菜……”
侯莫陈苪看了眼满桌的佳肴,疑惑地说道:“江兄为何这么说,是在责怪在下的招待不周吗?”
于凤和苏如师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江启,在等待他的下文。
江启咧了咧嘴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啊!苏大家貌动大兴城,色为天下艳,当真可以说是秀色可餐!虽然珍稀佳肴满桌,不过不吃也罢。可是这饕餮盛宴还需苏大家歌曲助兴才是……”
江启话音刚落,侯莫陈苪和于凤两人相视,会心大笑。那苏如师美目顾盼,看着江启佯装嗔怒道:“公子总是爱拿奴家说笑……”
那边侯莫陈苪笑着接话道:“江兄说的是……苏大家,你就不要再藏拙了,让我等开开眼界。”
于凤也是忙不迭置的点头称是。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苏如师见三人如此相邀,便不再扭捏藏拙,拿起琵琶抱入怀里,站起身,走到大厅,向江启、侯莫陈苪和于凤,施了一礼,寻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拨弄了几下琵琶,嘈嘈切切如银瓶乍破,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如师眉目含笑,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轻启朱唇,声如莺啼,婉转动人……
“二妃游江滨,逍遥顺风翔。
交甫怀环佩,婉娈有芬芳。
猗靡情欢爱,千载不相忘。
倾城迷下蔡,容好结中肠。
感激生忧思,萱草树兰房。
膏沐为谁施,其雨怨朝阳。
如何金石交,一旦更离伤。”
…………
苏如师一曲《相思引》唱完,站起身,再次向三人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回座……
江启沉浸苏如师的曲声中,不能自拔,沉默良久才喃喃自语道:“古人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苏大家一曲《相思引》娓娓动人,岂止是绕梁三日,恐怕在下一生都不会忘却……”
苏如师闻言,只是温文一笑,端起酒杯,向众人道了声抱歉,说道:“小女子多谢各位公子厚爱,只是出来良久,也是该回去了,小女子在此向诸位陪个不是,还请各位公子见谅……”
说罢,不待众人答话,便端酒一饮而尽。
听得苏如师要告退,侯莫陈苪一脸的遗憾,叹息道:“苏大家能赏脸来此,已是给在下偌大的面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聆听苏大家的倾城之声,唉……”
侯莫陈苪也是端起一杯酒,对江启和于凤说道:“既然苏大家执意要走,那我等也不便强自挽留,江兄、于兄,我们陪了苏大家这一杯便是。”
闻言,江启和于凤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如师见此,站起身再次赔了个不是,便金莲轻易,玉步款款离去。
于凤这时连忙说道:“苏大家,不如让在下送你下楼吧。”
苏如师闻言只是笑而不语,眼神看向一旁的江启。
注视到苏如师投过来的希冀目光,江启心中一热,破口而出:“还是让在下送苏大家下去,你们在此稍等就是。”
于凤笑容一滞,随即对江启怒目而视。这时侯莫陈苪探手按在于凤的肩膀上,对江启笑了笑道:“那就有劳江兄送苏大家下楼了,只不过须得快去快回,我们三人还需开怀畅饮呢。”
江启对于凤恼怒的目光避而不见,好似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苏如师,再等她的答话。
苏大家对江启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江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在校求之不得呢?哈哈……”
而某人听到江启这样,又是恨得牙痒痒,只是却发作不得,只能独自地喝着酒。可是这清醇甘甜的卢春酒竟仿佛苦酒一般,在没有了往日的味道。
…………
江启和苏如师两人相隔一尺,并排走在一起,男才女貌,也算是相得益彰。
只是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江启,现在却是找不出任何话来,想不到说什么为好,一时急得额头直冒汗,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
而苏如师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旁江启的窘态,嘴角含笑,只不过也是没有说话,怀抱琵琶只是低头专心走路,。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怪异,不过好在,从墨香坊到醉仙楼门外距离不算远,不一会,两人便走到了尽头。
醉仙楼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一旁的头发斑白的老马夫正安抚着那匹驾车的枣红马,看到苏如师出来,忙从马车上搬下一张小凳,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