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于凤在醉仙楼为钱千钧强出头被江启和他手下的一众鹰犬暴打,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于大公子羞愤难当。回到府邸之后,当父亲的于禁不仅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大骂于凤多管闲事,这更让于凤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私下发誓日后一定要向江启那个杂种找回场子。
而于禁只是看着悻悻离去的于凤,摇头苦笑不已:自古以来,这庙堂上帝王争斗便是残酷不堪,如果站错队,就凭为父今天的地位,下场只会更惨,身死族灭也毫不夸张……儿啊,好看的小说:!你还是太嫩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于凤当然不知道父亲于禁的良苦用心,现在他心里对那江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噬其肉,饮其血。于凤武道天资颇为出众,自幼习武,加上父亲于禁的悉心教导,年纪轻轻便达到三品境。往日他凭着三品境的修为在大兴城大小纨绔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可是现在还怎么有脸在大兴城里混先去?
心情不畅的于凤,今天火气特别大。进门之后,便径直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两眼无神地看着床幔,不知在想着什么……
最得于凤宠爱的一个小妾,薇翠多次向他撒娇,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估计是有些羞恼,言语冲撞了几句。
刚才还躺在床上发呆出神的于凤立刻坐起身来,甩了这个平日最为他宠爱的小妾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其打下床铺,半边俏脸都肿了,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其他下人见此俱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于凤的霉头,祸及己身……
这种情况直到陇西总督之子侯莫陈苪上府拜访,才告一段落。两人在房间里谈了什么旁人不清楚,但两人出来之后,整日阴沉着脸的于凤,却罕见地露出了笑脸。王府里的下人们这才大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甭管什么原因,公子高兴就好,要不然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们。
…………
第二日一大早,于凤便穿锦袍,配长剑,骑着高头骏马,兴冲冲地出府而去,由于于禁在宫里当差,府里的下人虽然有些担心,但却是不敢过问。
话说那于凤会和侯莫陈苪之后,便一起登门拜访杨毅的府邸,于是便发生了早先的那一幕……
“这不是于大公子嘛,怎么挨打之后,上门来索取汤药费?”
听到这句话,于凤就像吃了个绿头苍蝇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在看到江启那张可恶的笑脸,一时新仇旧恨郁结心头,仿佛肺都要气炸了,不过看到侯莫陈苪暗示的眼神之后,重重地呼吸了几下,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反驳。
那边侯莫陈苪见到江启进来,忙站起身,抱拳施礼道:“陇西侯莫陈苪拜见启兄。早就听说镇南王义子修为盖世,豪气干云,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侯莫陈苪的这一记马屁送出,甭管真假,江启心里却是十分受用,一时对这个和自己同岁的陇西豪族子弟感官不坏。
江启双眼微眯,满脸笑意地看着侯莫陈苪,而后者也是微笑地注视着自己,心下暗想:这人不简单呢!
“侯……什么苪是吧!足下当真爱说笑,要是我的修为能称盖世的话,那天下第一的武疯子高十三楼岂不是天仙下凡?”
“是侯莫陈苪……”那侯莫陈苪也不气恼,闻言依旧笑着说道:“江兄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在整个大隋王朝也是尊贵万分,那高十三楼一介江湖武夫怎么能和江启兄想比。”
江启闻言,嘴角翘起一定的弧度,摇头不已。
侯莫陈苪这个大帽子虽好,当江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高十三楼在玉山结庐而居,不服王化,虽不曾公开挑衅大隋王朝,视玉山脚下二百里外的西北大营如若无物,嚣张到了极点。
“那今日二位联袂而来,所为何事,不单单是来王府和在下说笑的吧。”
候莫陈苪说道:“当然不是,今日我等二人前来,正是向江兄赔罪的。昨日于凤兄在醉仙楼冒犯了江兄大驾,所以今日就央求在下陪他一道登门赔罪,并在醉仙楼设宴,算是赔礼了,还望江启能够赏脸……”说着看向一旁一直未搭话的于凤,。
于凤见此,按下心头的不适,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侯莫陈贤弟说的极是,还希望江兄能够赏脸,我父亲与王爷乃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你我二人也本应该多亲近才是。”
江启闻言,冷笑连连,心中暗想:鸿门宴么?
候莫陈苪这时接话道:“于凤兄所言在理,望江兄万勿推辞……”说着又向一直端坐在上首的镇南王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世叔,我与江兄一见如故,还请王爷能准许……”
镇南王杨毅皱着眉头,不知这候莫陈苪打什么主意,也没有立刻答应。
而那一直如局外人的谢叔君突然插话道:“王爷,依卑职来看,这后辈之间确实应当多亲近才是,侯莫陈家和于家与我们镇南王府关系匪浅,这些年轻人多聚聚没坏处。”
江启闻言,瞥了一眼站在大厅不显眼处的谢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