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江启现在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心里暗呼。这种感觉犹如大海中的无根浮萍,只一个浪花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江启看着苏允年的手掌就要触及他的身体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声音虽然粗鲁,但在江启听来,却是如天籁一般动听,好看的小说:。
原来是在这附近巡逻的皇城兵马司的士卒,大约十个人,俱都手拿锁链,腰挂大隋制式军刀,开口说话的是这队士兵的头头。
陪戎校尉刘大勇这两个月来整天的焦头烂额,连轮休也取消了,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为了保证这次的大典能安全顺利的进行,皇城兵马司上下一干一马全部取消了轮休,各司其职。皇城兵马司指挥使、归德中朗将马胜更是对部下下了死命令,大礼期间谁负责的辖区出了问题,立马卷铺盖滚蛋。虽说陪戎校尉是个小小的九品武职,但一家老小还是要靠那点俸禄吃饭,刘大勇虽然每天都劳累不已,心里怨气丛生,但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纰漏。
“上头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但这句话刘大勇只敢在心里面说说,否则要是流传到指挥使大人耳朵里,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正当刘大勇巡逻到此时,见到了上述的那一幕,见几人皆都身怀利刃,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出声喝止。
因为群英巷里面住的大都是当朝权贵,所以这个街区是刘大勇重点照顾的地方,要是在这个地方出了差错,甭说指挥使马大人了,这里随便一个府邸的主人都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碾死他。当真可以说是权贵多如狗,侍郎遍地走了,当然这句话也是只是私下说说,不敢公然说出来的。
刘大勇心下直冒冷汗,要是再晚来一会,闹出了什么乱子,惊扰到这里的贵人们,那他刘大勇的下场肯定会非常凄凉。
前几日,在东城有两位江湖游侠一言不合出手相斗,打翻了若干小贩的摊铺,纵横的劲气波及了几个过路的行人,最后打到东城最大的酒楼香满楼的楼顶,差点把整个楼顶掀翻。
因为此时负责东城那个街区的那个校尉直接就卷铺盖滚蛋了,手下的兵士俱是罚俸一个月。而那两个游侠,现在还在皇城兵马司的大牢里蹲着……
刘大勇招呼手下的士兵,快步走到苏允年和江启身旁,目光在几个脸上浏览了一遍,脸色阴沉,语气森严地说道:“你们几个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苏允年暗道一声可惜,意味深长地瞪了一眼江启,然后向刘大勇满含歉意的笑了笑,道:“这位大人,我等三人俱是户部仲侍郎的客人,有何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苏允年也知道此时京城局势非比寻常,不愿和皇城兵马司的人马过多的牵扯,因此尽量注意说话的语气。
刘大勇闻言眉头一皱并未立刻答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江启。
江启此时却是心里一轻,也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却是禁不住的冷汗连连,暗呼:“好险!”
注意到刘大勇的投来的询问目光,江启也是连忙赔笑,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说道:“禀大人,我和他们都是朋友,老朋友了……是不是啊云杉姑娘?”说着笑着看来一眼慕容云杉。
慕容云杉见此,行眉一皱,当即避开了江启的目光,心里却也不禁有点佩服对方居然如此的没羞没躁。江湖之大,光怪陆离,果然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真是长见识了。
刘大勇在兵马司混迹这么多,早已是一个兵油子的存在,心里明亮,他们的话有三分可信就不错了。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阳光洒在房顶的积雪上,映射的更加雪亮。路上的行人也是多了起来,有担着货架的货郎,有卖吃食的小贩,更多的是赶路的行人。看到兵马司的人马围住了江启和苏允年一伙,顿时觉得有热闹可看,也都渐渐上前围观。
刘大勇的一个手下,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顿时有些焦急,提醒刘大勇道:“大人,要怎么做,还请速下决断,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大勇听得属下的提醒,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们都带回衙门。
一旁的苏允年此时又开口道:“大人,我等俱是安分守己的本分人,不会给你惹麻烦。这是在下的拜帖,请大人查看。”
刘大勇接过拜帖,却感觉底下有东西,随即不动声色的收下,偷偷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白两的银票。
果然上道!刘大勇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了,赞许的看了眼苏允年,然后打开拜帖看了一下,还真是仲侍郎的客人!侍郎乃是朝廷正三品的大员,那是刘大勇万万招惹不起的。
心下大惊的刘大勇,心中庆幸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再看眼前负手而立的苏允年,顿时感觉其自有一种高人风范。
刘大勇恭敬的将拜帖还给苏允年,嘲笑道:“原来是仲大人的贵客,小人冒犯了。”只是那张银票还是攥在手里。
苏允年对他的小动作自然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