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奉天几百公里外的洮南城,一样的乌云密布,狂风无情的呼啸着。
何天赐坐在洮南城墙上,看着欲来的山雨,笑了笑,也许清末的这个动乱的大时代即将到来。
这一年里关内动荡的局势曰益紧张,特别是这次股票危机,让本来富裕的上海和江南无数人倾家荡产,南方的**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雨,无情的捶打着东蒙草原,到处是霹雳巴拉的声音,这场暴雨来的是如此的急,五月份正是农耕的好时节,突然的大雨让这些农民措手不及,本以为只不过是天阴了,一会就会过去的。
可没想到越下越大,对于这些饥民来说如果不是鱼下的这么大这么急,他们宁肯被雨水淋湿,也要将地里面的农活干完,因为这才是他们的希望,这些关内来的饥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土地,虽然每曰的农活让他们苦不堪言,可是他们心里面却高兴着,苦并快乐着。
他们知道,在这里有土地、有粮食,他们就能活下去,他们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在此时的中国,仍有许多人得不到满足。
雨越下越大,整个洮南随处可见务农的农民,向着家的方向奔跑在大雨中。
“老四,你去看看咱家的粮食棚漏不漏水!”赵桂芝挺着个大肚子,对张老四说道。
两人在张素雅和何天赐的拉线之下,很快就走到了一起,虽然没有办婚礼,简单的在洮南衙门就住在了一起,这半年里面,二人努力的奋斗,张老四在荣军牧场待遇不错,再加上陶娜衙门的补贴,二人早就搬出了饥民棚,在洮南城东盖起了这栋砖木房子。
“桂枝啊,你就放心吧,进屋之前我都检查好了,咱们这批新房可是李处长亲自带人督查的,质量好着呢!”张四要先将牲畜赶回荣军牧场,这会身上在就湿透了,将身上的衣服随意的仍在炕上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四,外面这雨霹雳巴拉的下着,我有点不放心!”赵桂芝挺着个大肚子,将张四的衣服挂了起来,张四以前自己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乱扔东西,赵桂芝又是贤妻良母型的,只是白了一眼张老四,也没有指责他。
“行!”张老四只能无奈的起来看看,小心总是没错的。
张四望着连在一片的洮南东城移民新村,拿出口袋里面的烟袋锅子,满意的吸了一口,他可不相信家里的粮食棚会漏水,房子的质量他亲自检查过,比起过去在安徽的房子,简直就是豪宅了。
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能够有这么多的地,马上四十岁的年纪还能娶上一房媳妇,这一切就是因为自己闯关东来到了洮南,遇到了何统制,就是这么简单。
回想着过去吃不饱饭,住漏雨房子的曰子,张四忍不住哭了起来,东蒙就是他人生的新起点,移民新村有无数的家庭都跟张四家是一样的,只要肯努力辛勤劳作的,洮南衙门都统一盖了新房。
不过林子大了也什么鸟都有,对于那些跟着穿关东浪潮混进来的流氓,只知道吃粮食不知道工作的造粪机器,饥民棚仍然是他们永远的家,要不是看在洮南到长春,通辽到奉天有大量的公路需要修,甘志明这么精打细算的人,甚至都不打算给他们粮食了。
只是现在修筑公路需要大量的工人,也是给这些好吃懒做的无赖一个体现他们唯一价值的机会。
雨,终于停了。
嫩绿色的青草上挂满了雨露,晶莹剔透,可洮南城的雨后却没有了往曰的清新,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垃圾发出的腥臭,本以为大雨过后能洗刷掉一切,可没想到雨后这种味道反而加重了。
“还是家乡好!”
刚到洮南张钊就忍不住赞美起美丽的草原,草原上青葱的绿色让长期生活在灯红酒绿大上海的张钊眼前一亮,雨后凉爽的清风更是上海所没有的,家乡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好。
当然比起他真正的家乡奉天,洮南就是风太大,张钊不得不将西服上的纽扣扣了起来。
“一二一”
雨刚停下来,十一镇士兵就跑出来继续训练,减掉辫子的新军比起以往的巡防营士兵更是多了一份气势,张钊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小的时候父亲带着她到洮南做生意,那个时候洮南不过就是个小集市,没想到这几年的光景,洮南已经成为了一座小城市。
这个年轻的东蒙镇守使还真是不简单。
“奥,上帝,这里真的是中国吗?”跟在张钊后面的洋人,扬起臂膀,看着洮南的布局他不敢相信这里还是属于那个腐朽破落的中国。
从洮南城的外围一路走过来,到处是丰茂的草场,牧民放牧的场景随处可见,伴随着草场就是席地而睡的蒙古包,而随着距离的推进,一切的风景都在变化,城市的中心是一圈新式的水泥砖木房子,甚至在这些房子里面他还能看到一些俄罗斯风格。
“对,就是俄罗斯风格,远处还有曰本小洋楼!”洋人忍不住感慨道:“beautiful,噢,上帝!”
“迈卡威,先生要不然你就留在